程诺磷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不满地叫道:“我还想睡啊!吵醒我干什么?”话才说出去,他对上的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白皙的肌肤,七年来,两人第一次如此亲近地对望着,他的心扑通扑通地响个不停。是……是水水!他愣在那里,脸蛋唰的一声红起来。嘴唇间不断地震动着,吱吱语语的:“水水……真的是你吗?”
陈水水轻轻地笑了:“是我啊!我们又不是没见过面,快点离开这里再说吧!”她用力地拉住他的手,她的手无比的寒冷,如一块冰块一样。
他给她拉了起来,他不明白地问:“水水,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陈水水的声音有点低沉。
“真的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他高兴地问。
“嗯!快走!”她拉着他走到车厢的走道上。忽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脚给东西扯住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迈出下一步。他往后看了一眼,却看到一只发黑的干巴巴的手紧紧地将他的双脚掐住。他心中一凉……再往四周看一看,却看到车上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青白鬼魅。一个个像死尸一样。面无表情,眼眸流下血水来……“啊……”他张口便是大叫一声“水水,等等我……”不知何时他与陈水水的手分开了。他惊叫着,心中无比的惊慌。
忽然间陈水水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点莫名的笑意。嘴角上扬起来,得意地说:“诺,我终于也等到你来陪我啦!你果然是我的好哥们。杏杏这个月十四号才下来陪我,想不到时间还没到,你却主动下来陪我。你真的那么爱我吗?那为什么不早一点来领我回家?”她的声音无比的凄凉。
程诺磷张嘴大叫:“没有!水水你说什么话?”
“我说什么话?你看看司机便知道。”陈水水手往前一挥。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却看到司机一手往那位与他同坐的老妇肚子挖下去,从里面掏出一个红红的心脏来,往嘴里一放,发出“滋滋……滋滋……”的声音,他的嘴角不断流出血水来。
老妇人一声不响地睁大眼眸,看着她,已断气死亡了。他隐隐看到车牌上写着“钟楼村开往地狱门”。
他的心咚的一声,绝望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陈水水,他低声问道:“所有死去的人是你干的?你真的忍心想将我杀死?”
“哈哈……哈哈……”她狂笑起来,冷冷地说:“阳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这能怪我吗?哈哈……乖乖陪我下地狱去吧!”她的双手忽然伸得长长的,快速地将他脖子紧紧地掐住。
“啊——救命……救命……”他辛苦地惊叫着。他伸出双手紧紧的掐着自己,快无法呼吸了。
“诺磷!醒醒……诺磷快醒醒!到钟楼村了。”罗蓝天用力将他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扯开。
“哎呀!”程诺磷猛地睁开眼眸,冷汗直流,他的背后已经湿了一大遍了,他环视了一会车厢,里面的人全下车了,车上只留下他跟罗蓝天。他紧繃起来的神经终于松下来。低声问:“其他人呢?”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了水水,每次梦到水水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罗蓝天笑了:“其他人都在上一个站下车了,他们是月华老人院的老人。在上一个站下车!我都说你,吃一个面包哪里可以填饱肚子。现在晕车吧!这种感觉真不好受吧!”他伸出手将他扶起来。
程诺磷细细想起来,他并不是晕车,而是他作了一个可怕的梦!可怕到他以为自己真的死了……
下了车后,两人走到一条弯曲的小道上,两边长满密密麻麻的草丛。这里是深都市的郊区!相当的偏僻,如果是一个人来这里,心里面还会有点害怕,要是发生意外,可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当记者的时候试过一次,几年前,他要查海都市首富冷夫人的事情。因为冷先生失踪了,许多人都想找到这惊人的内幕。
当时他刚刚大学毕业,一个人要是走运的时候连老天都帮他的。他就是因为揭穿冷夫人弑夫发疯的新闻,让他坐上全海都一哥总编的位置。
当时他一个人去到冷家,那里可是一个偏僻的地方,结果给爬过来的竹叶青(一种蛇)咬了。当时不知道它有没有毒,只知道脚发麻起来。不敢动,一直站在那里,最后还是打电话叫同事来帮忙送他去医院。那时他已经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今天再走到这些杂草丛生的小路上,他显得特别的小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现在就怕得很。
当然身边还有一个罗蓝天,他害怕的心情又减少几分。
“蓝天,你们村里没住人了吗?回家的路为什么没人来除草?”他不明白,水水住的村子,里面少说也有一百多人,为什么这条路好像很久没人走过。
罗蓝天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不是大路,这是近路。若走大路,会走上好几个小时。而且开不了村门,进不了村子。”他一直走的就是小路。村子的正门是由他懂事起,就紧紧地锁着。只有一家之主才拥有正门的那把铜钥匙。他们家的那一条,在奶奶手里。他见过两次,是一条纯铜制成,空心的钥匙。
他一听,两眉一皱:“为什么大路不走,走小路。如果遇上蛇那怎么办?”
“无所谓,遇上蛇的时候再说,我走这条路走了十多年啦!早上晚上都走,遇上蛇的机会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