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红色纸扎新娘装,叠放整齐,摆放在门口。
莫愁弯腰去拿衣服,我急忙喊:“别碰。”莫愁吓的赶紧缩手。摸着胸口顺气,埋怨:“人吓人,吓死人。”
“天衣无缝听过吗?”
盯着成人大小的纸扎新娘装,我压着呼吸说:“鬼衣也无缝。不管剪纸的技术多好,就算是很小的一件衣服,一定用浆糊糊过,何况一件成人大小?并且这件衣服上并未沾阴气和鬼气。”
王曼默不出声的站着,莫愁胆怯中带着好奇,说:“那……这……?”
“鬼衣嫁娶。魑魅魍魉四鬼夺魂,沾了嫁衣的女人,神仙也救不了。”我出门在走道两头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人的踪迹,回到门前,说:“你们两退后九步,闭气转身。”
两女听话的后退,憋着气转身,我拧起嫁衣展开,衣服剪裁的曲线分明,里面飘出一片黑白各半的纸,上书:黑色一方写着宁采臣,白色处唐叶的名字逐渐淡化,随之变成空白。慢慢露出模糊的字迹,王曼。
“操。”
“怎么?”
听到我的惊呼声,莫愁随口一答,白色空出有多了李莫愁的名字。
我拧着嫁衣,黑着脸说:“你们两不用躲了,气机已经被引动,这嫁衣是冲着我来的,却找到了你们身上。”
两女走过来,疑惑的看着黑白纸条。我愤怒的说:“宁采臣要强娶你们两。”
“宁采臣?”李莫愁更加迷糊,我说:“就是聊斋中的宁采臣,今夜会有魑魅魍魉四鬼,抬轿过来接人。因果牵连下,就算我干掉了四鬼,但你们还是会死,变成鬼。”
“这……”
王曼捏着粉拳,压着急促的呼吸。眼中的迷茫被坚定所代替。她内心想着什么我不知道,这种眼神我却很熟悉,当初她去棺材铺,要追逐我的脚步,就是这种眼神。
她不甘心当拖油瓶。
“这事怪我,不然宁采臣也不会有机可乘。”
我把进入男人婆梦中,用宁采臣名字的事情讲了一遍,咬牙说:“天地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正因为我借用了他的名字,所以他才能借此强娶你们。”
“传说中的宁采臣应该不是这样的啊?”李莫愁疑惑。我冷哼着说:“不管传说怎么样?事实是他的花轿要来了。并且我并不认为这只老鬼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上京赶考,家里还有媳妇照顾着他老娘,宁采臣是出轨男。”
两女看着喜红嫁衣,绣眉扭的像条麻烦。我吸了口气,默算着时间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有许多问题要弄清楚。”
第一,按照程鸣所说,唐叶是催判内定的女人。宁采臣与催判什么关系?
第二,刚拿到生死簿。鬼衣囍装就找上了门,应该有人盯着我搞鬼。
第三,关于宁采臣的传说是他活着时的事,死后无数年,不能以薄弱书生看待,如今实力怎么样?他在不在阳间,都是一个问题。
给两女分析着这几个问题,带着她们找到了男人婆家里。
男人婆挺会享受,三层阳光独立楼,彰显着她是有钱人的身价。莫愁拘束的坐在二楼客厅,王曼也好不到那里去,两人的心态还在转变中,金钱在她们心里还有一定地位。
“陈同学,有什么事?”
男人婆踩着拖鞋,套着简单的睡衣,倒了几杯水递给我们,随后坐到了一边。
感觉到波动的魂力,看样子她魂魄出体,办事回来没多久,并不是去睡觉了。我喝光杯子里的水,把遇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当初入梦可是为了救她,男人婆听完皱着眉头,指着阳台,示意我去一旁说话。
“我前世记忆中的宁采臣是你?”
迎着晚风,男人婆望着远处,睡衣和短发随风漂浮着。听到这话,我才想起她前世的记忆,被我篡改了一丝的事。我点头说:“是,也不是。”
前世今生,涉及到了轮回,那些记忆是我篡改的,但她看破前世,“宁采臣”的身影会被冥冥中的力量投影进去。她那段存在的记忆来至“轮回”,也可以说是我,又不是我。
“灵台方寸,玄之又玄,难以名状。”我笑。男人婆微微一愣,惊骇的说:“你的境界又涨了,给我一种随时可以破道的感觉。”
“咫尺天涯,井中月,镜中花,看似踩在破道的边缘,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最后半步才是真正的天地之别。”
望着高低不同的高楼大厦,我说:“你前世记忆中的书生,是我和西门庆的重影,你看懂了也就能巩固成道境界。”
“多谢赐教。”
男人婆庄重行礼,我坦然接受着一拜,说:“对于传说中的宁采臣,你有了解吗?”
“宁采臣是阴司驻扎在阴阳路另一边的三大鬼王之一,实力只有县级,却是催判帐下第一fēng_liú谋士,不可小视。”男人婆思索片刻,又说:“九鼎镇压华夏地脉,永固人族气运,随着时间流逝,天地人鬼神,逐渐被九鼎散发的威压排挤出阳间,导致如今的现象。业内末法大劫,也是九鼎掀起的浪潮,按天帝的推测,等大劫结束,镇级也不可能出现在阳间。”
“阴司的目标是破九鼎,让地府重掌阳间,代天行赏善罚恶之事。”男人婆不屑的笑着。“十殿阎罗,还想骑在人头上拉屎。人死后,六道轮回会自主判断死人下辈子投胎做什么?恶人为牛马猪猡,好人当再次为人,那需要十殿阎罗多事?”
“嗯。”
知道这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