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散朝后,邀请大鸿胪周奂、廷尉鲁馗、越骑校尉王颀、大司农种拂过府一叙,这些人都是紧抱成一团的大将军余党,清流党人,本来若是没有崔烈被毕岚举荐一事,崔烈也会在这里面。
众人入座,王允猛地一拍桌子,“这程文应可真是太放肆了!把国家的军队当成他私人的军队!整个西园军、西凉军,都圈禁在手里,还想调离城门校尉部,自己接管城防,真是胆大妄为!”
王颀是北军的越骑校尉,官职不低,虽然名义上,也属于骠骑管辖,但并不是直属关系,不受程允命令,闻言一叹,“典军校尉曹操出任陈留太守,助军左校尉赵融避难荆州,左校尉夏牟身死,右校尉淳于琼跟随右将军袁绍去了渤海,西园八校名存实亡,成为程允的私人军队,在所难免。”
“自从董卓被安插罪名诛杀,董卓部将中,愿意反抗程文应的,全部身亡,只剩下这些软骨头降了程文应。”鲁馗感叹,“西凉军也被他收入麾下,并且董卓的弟弟董董叔颖,把女儿给程文应做了小妾,这更是让他们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周奂皱眉,“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今天太后对程文应的态度不对。太后对程文应一直都是忌惮为主恐惧为辅,为何今日主动想要提拔他为大将军?不止如此,毕岚的奏表为何丝毫没有反对?毕岚为何突然上表自己不当为少府?”
王允沉思,“难道说...太后和程文应做了什么交易?或是程文应威胁了太后?”
种拂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从他儿子种邵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众人,“申甫昨日回家,说他办完公事回来遇到了衣衫不整的程文应带着他那护卫从宫中方向离开。”
众人都震惊不能言语,好半晌王允才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问道,“你...你是说?”
种拂嘴角抽了抽,“我什么都没有说。”
“作孽啊!程文应你该死!”王允就像一个发狂的狮子,暴躁不堪,掀翻了面前的桌案,站起来踱来踱去,“他要死!他一定要死!我一定要他死!”
其他几人也义愤填膺,如果真的是程允入宫玷污了太后,再与太后达成了什么交易,这大汉的颜面就彻底扫地了!
王颀手下有北军士兵,他自认掌控力度还行,恨声出言,“不如找个时间,我带兵攻击程文应府邸,即使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把他斩于马下!”
鲁馗摇头,“程府虽然离西园驻地不近,但离执金吾驻地、
卫尉驻地很近,这两方都是被程文应所掌握的,一但你动手,就会立刻出动阻止你。”
周奂也劝他冷静,“先不说一定出手阻止你的执金吾卫尉士兵,就说你带领麾下将士,从北军出来,恐怕立刻会被人禀告到程文应面前,让他加以警戒,我认为此事还要加以斟酌,不能莽撞行事。”
王允叹了口气,也劝导王颀,“元恳所言,过于暴烈,只有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才应该不计后果殊死一搏。现在我们先想想,有没有简单一点、不会造成巨大动荡的方法吧。”
种拂点了点头,“子师所言极是,依我看,程文应虽然步步谨慎,不露破绽,但也有缺陷,他好色!若我们想办法找到一个足够漂亮可以吸引他的女孩子,就可以尝试利用美人计除掉他了!”
王允一愣,立刻想到义女貂蝉,但立刻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排除了出去,“计将安出?”
种拂对美人计怎么实施也没有过计划,想了想,“程文应虽然像个文人,但他父亲程德谋武艺超群,想来他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即便是行美人计,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刺杀,只能下毒,毒死程文应。”
周奂疑惑,“那如果毒死程文应的话,好像不必行他毒死不就行了?”
种拂尴尬,鲁馗结果话茬,“我们要做的不是和程文应同归于尽,而是在尽量保存自己的情况下除掉程文应。若是我们宴请程文应,毒杀他,他麾下的大军一定会吞噬我们所有人,天下必将大乱。”
王颀点点头,“所以我们需要有人能够帮我们背负这一名声,即使程允部下暴动,也不会让我们自己引火烧身。”
周奂眼前一亮,“子师,你觉得城门校尉吕奉先如何?让吕奉先宴请程文应,再毒杀他,吕奉先手下部队很多,甚至可以在乱兵之下自保,两全其美!”
王允皱眉,“吕奉先此人并不是我的手下,甚至不一定能算是盟友,只是我借他的力而已,他虽然头脑简单,但我并不能指挥他宴请程文应,若是明说此事,他必然明白我想让他帮咱们抵挡程文应的部队,我没有信心说服他。”
见几人唉声叹气,王允攥了攥拳头,“但是吕奉先一直对我义女有好感,若是我对他说有意把我义女许配给他,他一定喜不自禁。”
“然后再对程文应用美人计,对外放出消息程文应要强纳我义女为妾...”王允冷声说道,“吕奉先绝
对忍不下这口气!”
“那再让吕奉先宴请程文应,将程文应毒死?”
鲁馗脸色一喜,但王允还是摇了摇头,“吕奉先武艺冠绝天下,必然不屑于选择下毒这种方式,只身独骑斩杀程文应,才是他会做的选择。”
种拂摇了摇头,“程文应最善言辞,巧舌如簧,面对吕布,定然会言语解释,万一吕奉先被说动,又当如何?”
王颀冷笑,“那就不是吕奉先能够控制的了,若是司徒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