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之前便见过元慧的,也知元慧没安好心,但此时忽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元慧也不走近去,看着青竹标站了起来,方道:“他抢了你的宝贝,我意欲为你出个头,随你一同去,把宝贝讨要回来可好?”青竹标犹豫片刻道:“你,你要随我去讨要?”元慧笑道:“你可知他是哪一派的?”青竹标道:“万虚观的,他自己已说了。再说了,他那身衣裳,化成灰我也认得!”元慧道:“你知晓便好!不是我危言恐吓!你曾是灵山弟子,若你还在灵山门下,这万虚观或多或少有点顾忌。你现下已被灵山逐出门墙,真要有什么,灵山可不会出面来护你。没人护你,就没人能帮你出头呀!你当万虚观是好相与的?他们会因你讨上门去就还你宝贝么?”
青竹标默然不语,元慧之言自也是人之常情,他何等聪明,岂会不知。元慧道:“你若与我一同上门去讨要,万虚观或多或少要给我几分面子,或许能要得回来,也说不成!”青竹标眼珠一转,道:“元慧掌门,你替我上门去讨要,我又如何谢你,还你这个人情呢?”元慧笑道:“这不算什么事。你若是入我门下,做我门下弟子,我一派掌门去向万虚观讨要门下弟子的物事,不正是掌门的担当么?”青竹标一愣:“元慧掌门,你是与我开玩笑么?”元慧笑道:“你想一想,你没门没派,我如何能去替你出头讨要。主执公道也不是这么个主执法的。你若入了我门下,我前去讨要,就正好名正言顺,让万虚观无法反驳。你没有同门相助,是不能打万虚观要回你的宝贝来的,到了万虚观手中的宝贝,想要出来,那可是难于登天呀!”
韩一鸣早知元慧包藏祸心,但不曾料到他竟是想将青竹标纳入门下。细细一想,元慧着实厉害,这番话说得似是有情有理,让人心动,可根底里与万虚观却是如出一辙,都是想将青竹标的宝物都收入囊中。只是那吴师弟是动手抢,他却是言语引诱。青竹标犹豫道:“入你们门下?可我买这宝贝想的是去讨我师父欢心,将我重列门墙的!入了你们门下,我岂不是不能再回灵山了?”元慧道:“灵山已将你逐出师门了,你还想着要回去么?”青竹标道:“是呀!我身无分文之时,是入的灵山,虽说灵山也没给我什么好处,但好歹没有饿死我,也没有抛下我。我走的时候,师伯给了我宝甲,说我不是灵山弟子了,但我跟着灵山受了苦难,把他的宝甲给我,也免去些灾劫。我师父虽说没教过我法术,也没正眼看过我,但好歹对我也还过得去。我这人,本事是没有的,义气却有。因此我想再回灵山去。”
元慧思忖片刻,道:“你又是为了何事被逐出门墙的?总有个原由罢!”青竹标道:“我,你又不想帮我,还是不说了罢。”元慧道:“我就是想助你,也要知晓你是为了何事被赶出灵山的。我明白说与你,你就是想回灵山,也要知晓你是做了何事惹得掌门不快,将你赶出灵山的。我若不知晓,也不能帮你呀!”青竹标道:“你着实是想帮我?”元慧笑道:“谁让我与你们韩掌门有一段交情呢?我是真心助你。你一人哪里是万虚观的对手,你要得回你的宝贝来,那就怪了。可我若是不知晓你为何被逐出灵山,我就是满身是手,也帮不了你呀!你若想我助你,就告知我缘故,我才能帮得了你。”
青竹标忽然忸怩起来,半晌方道:“我向灵芯求亲,师父大是不快,就将我逐出了师门。”元慧一愣,想了一想方道:“灵芯?是那灵花修成的女弟子么?”他眼睛将青竹标上下打量,十分不信。青竹标道:“元慧掌门,你也知晓么?我们门中是可以结亲的呀!那我看来看去,与我年貌相当的,就只有灵芯呀!别派的女弟子我又不曾过,没修行过的,师父可不见得会让人家入我们灵山,不能入灵山我的亲事可就没指望了。因此我就与师父提亲了,师父大发雷霆,将我赶出了灵山,说我痴心妄想。”韩一鸣早知青竹标会满口胡言,但万万也不曾料到青竹标说出来的是这事。这事有半真半假,元慧也将信将疑,思忖了片刻道:“你师父就大发雷霆么?”青竹标道:“倒也没当着我的面发脾气,我师父那人城府很深,当时不过大家笑了一笑这事就算过了。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就把我赶出灵山了。对了,后来灵芯就不见了,我不敢去问师父,问的是师伯,师伯说叫我别多问了。再然后,我就被赶出灵山了。”
元慧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青竹标道:“难怪什么?”元慧道:“没什么。对了,你没再见过灵芯么?你不知她去哪儿了么?”青竹标道:“我没再见过她,我想大约是师父将她藏起来了。”停了一停,看了看左右道:“实则有几回我也是觉得她就在我左右的,但我却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师父心眼儿也太小了,难不成他还能管着灵芯一辈子?”
说到这个,可就是胡说八道了!韩一鸣当真是啼笑皆非,这青竹标果真狡猾,连这都拿来胡诌,偏偏还诌得有模有样。可仔细一想,这些事却又都是真事,只是青竹标将它们捏在一起,这事就显得古怪了。元慧眉头微锁,对着青竹标上下打量,要看出点不对来,青竹标只是一脸的不满,道:“我师父那心眼当真是小的,或许就是这些事,对我更不满了。”元慧笑道:“既然如此,你还念着你师父作甚,不如去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