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动,剑刃上已传来尖啸,瞬间韩一鸣已觉四面八方都是重重剑影,忽然手上微微刺痛,低头一看,身上衣裳已割开数处,手上已被割开了一道,渗出血来。而那剑影还层层扑上来。韩一鸣心下叹息,提起鸣渊宝剑来,四方挥舞,一声鸣叫之后,数道剑光透过,王青松的剑光被鸣渊宝剑荡了个干净,宝剑断为两截。而王青松脸色青白,已跌坐在地上。他一手抬起来按着胸口,他胸前虽看不到伤口,但他的脸色却已惨白得没了人色。
他对着韩一鸣道:“韩掌门,我还是要问你一句,我师父是否是你所害?我一生的修为都在这柄剑上。剑在人在,剑断人亡。如今我灵剑已毁,我即刻便会寂灭。你不必敷衍我了。你只要答我,是否真的是你?我事事看着都不像是你,但我派祖传的法阵却有你的灵气。因此我就想知晓:果真是你么?”
他的脸上发出青光,韩一鸣知晓他寂灭再即,叹了口气道:“是我。”王青松无奈笑道:“是你,果真是你!我们果真没有冤枉你!”他话音一落,整个人变得透明,转瞬间已消失不见了。随着他消失,地上的两截灵剑也没了,韩一鸣愣愣站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纵算韩一鸣知晓今日前来绝无善果,但没想到的是陈如风的弟子如此平常,经不住鸣渊宝剑的灵力,而他们的灵力却又不能穿透蓝龙灵盾打到他身上。此时他们一一寂灭,韩一鸣只觉满心凄凉,不知是哭是笑。他虽心软,却也没有心软到愿意为此舍命。在你死我活的之间,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
法阵的光芒黯淡下去,韩一鸣再也看不到字符,那法阵上方的房屋也一间间黯淡下来,韩一鸣看了片刻,才发现法阵上方的房屋本也是灵光闪烁的。此时灵光褪去,房屋显现出本相来,就是寻常的屋舍,而陈如风的弟子是一个都不见了。站在当地,韩一鸣只觉心中郁塞。原来这些逼上门来要自己去死的人都寂灭了,他不仅没有丝毫快感,反而还满是失落与伤心。
忽然星辰出现,他四周望了片刻,对韩一鸣道:“掌门,我们回去罢。”他语气轻松,与平常一般无二,甚而看不出来他心绪波动。韩一鸣忽然觉得星辰无比可怕,他居然毫不动容!停了一停,问他道:“平波来过么?”星辰道:“来了。”韩一鸣道:“他未曾近来?”星辰道:“他想到派中来着,他还带了他门下弟子和几个门派的弟子同来。只不过,对了,最后这位剑与人合的弟子,就是前来迎接他的。不过我让他走不出来,同时我做了个结界,将这里全都遮住了。平波没能看破我的结界,一时半会儿不会在这里出现。掌门若没别的事了,咱们便走罢。早些离去,平波还会再来。此间的结界太大维持不久的,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韩一鸣四周看了一看,此时那法阵早已没有了灵光,陈如风的弟子也都已寂灭得烟消云散,且是在自己手上了结,心中实在闷得难过。星辰道:“掌门也不必难过了,他们寂灭是有缘故的。平波还会再来,我们速速离去。掌门将来便知,他们的寂灭是自寻死路。”韩一鸣道:“他们是在我手上寂灭的,我也不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灵山早就被诟病为魔道了,我一力不想污了师长们的留下的好名声。可事到如今,还是这般!”星辰冷笑道:“他们诬灵山为魔,可就是因灵山从前心慈手软才导致毁灭。掌门多虑了,就算掌门再慈悲些,对他们手下留情,事事忍让,他们也绝不会感动分毫,而视掌门为同道的。于他们而言,灵山的成就,灵山同门的修为是终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他们嫉妒。你以为他们修行的时日短么,都是百年以上!而掌门入灵山不过三年,就已如此厉害,他们怎会不眼红?若不诬灵山为魔,他们那道可也修得丢人了!”韩一鸣看着星辰,道:“你知晓些什么?“
星辰道:“灵山的桩桩件件,我没有不知晓的。”韩一鸣道:“可我却不能尽知。”星辰道:“掌门是想我说与掌门听么?不如掌门自看。掌门不也都慢慢看到许多了么?我非不能说,我只是我所说出来的,会十分偏颇,以至于让掌门将错就错。”停了一停,他道:“走罢,这结界快要消失了,平波也要来了,纵是掌门心中不忍,事已到此,已于事补。回灵山再说。反正平波迟早也会寻上门来。”他看了看已消失的法阵,冷笑:“将来掌门知晓了曾经的过往,就不会再说他们无辜了。”
韩一鸣看了星辰片刻,道:“你知晓些什么?就不能说与我么?”星辰淡淡一笑道:“不如掌门慢慢往后看,再往后看,掌门会知晓一切的。”韩一鸣知晓他若不想说自己也问不出来,星辰又道:“我们快走,结界迟早散去。”
他说走便走,韩一鸣也跟随而去,不多时已回到灵山。这里才落下地来,陆敬新已出现在前方,他对韩一鸣道:“掌门终于回来了,有客来访,沈师弟正在招呼呢,掌门去看一看。”星辰已走得不见踪影,陆敬新道:“掌门才离去,刘师兄就来了,来了好一会儿了。说是要等掌门来,有要事与掌门相商。”
韩一鸣加快了脚步,刘晨星前来,是元慧指使么?元慧有什么事要他来转达?来到屋前,已听沈若复的声音道:“刘师兄真是太客气了。”韩一鸣不知他们正说到什么事,不便立时进去,在门前站了一站,已听到沈若复的声音在门内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