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再没有别的花木了,难不成是这个?可他明明见过师叔的灵体,是极为茂盛的一株花木。这一株花木却全然没有那样的茂盛,但那厚实的叶片,墨绿色泽的叶片,却是见过的。
韩一鸣细看四周,不见人来,地上什么都没有。便落在那株花旁,对着细看,果然见对着院墙的几片绿叶之下,开了一朵白花,有拳头大小。花瓣上还有一抹深蓝!那便没错,这真是师叔的灵根。韩一鸣正要伸手去将这株花拔起来,忽然自地下升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了花茎,便向下拖去,白樱的灵体便向下陷去。韩一鸣大惊,一伸手揪住已被拖入地里的花枝,另一只手召出鸣渊宝剑来,便向地下撬去。
鸣渊宝剑在地上一撬,已有一个人影自地里被撬了出来,他依附在白樱的灵根之上,白樱的灵体在地面上并不茂盛,在地下的灵根却比地面上的灵体大了数倍不止。那人影只有一半,自肩到腰被斜斜劈成两半,竟然是被他一剑劈成两半的虞卫佑!他对着韩一鸣裂嘴一笑:“你以为我会死在你的手上么?我这样简单就死了,怎能活到今日?哈!你慢了一步。这灵花于我是极好补药!终于让我寻到了!”韩一鸣猛然想起他对着白樱师叔的打量来,韩一鸣又惊又怒,道:“你放手!”虞卫佑笑道:“我偏不放!”说着张嘴便向着手中的灵根上咬去,韩一鸣怒不可扼,一手拖着白樱的灵花不放,另一手却持剑去砍虞卫佑。虞卫佑哪里管他,一口咬在手中的灵根上,用力扯下一块根茎,大嚼起来!
他居然吃白樱的灵体!韩一鸣惊怒交加,一剑向他劈去。他手才抬起来,便觉酸软得不堪,猛然想起来用过千钧斩,自己便没力了。念如影追风剑诀,也不见成效,一丝剑光都没有,想来是他的灵力用尽了。但当此时刻便是即刻倒地死去,也要拼到底了!他这一剑砍得软酸无力不说,且十分缓慢,虞卫佑残破的身躯挪动,轻易便闪开了,他将口中的根茎嚼得“嚓嚓”声响,韩一鸣提起剑来,又一剑劈去,还是被他轻易闪了,虞卫佑边嚼边道:“你不让我吃灵芝,那总得让我吃点什么罢!这个也不错。虽说没有灵芝补得厉害,倒也不错了。”
白樱本就是自黑门回来拿她的灵根的,却不料跟随平波道人而来的人竟是多到了不可料想,并且大多未到翠薇堂去。平波道人的弟子多跟随他去了翠薇堂,而随他同来的修道之人则是到了灵山所有他们能到之处。许多从未见过之人,正在聿贪之上的勤莳院内乱砸乱翻。此地到底是她清修了几百年之地,居所被人翻抄,白樱纵是宽厚也耐不住有些沉不住气了。有数名女弟子与她同来,更是气愤,因此纠缠起来。
毕竟这边人少,数名女弟子虽说修行不浅,但却不是这些人修行怪异之人的对手,关乎弟子性命,白樱也不会抛下弟子径自去寻自己的灵根,她倒还好,只是前来的女弟子已折损得只剩二人。聿贪之上,斗得天翻地覆。忽然间白樱只觉一只手臂不听使唤了,低头一看,一只手臂已自她肩上掉落下来,还未落在地上,已化成无数花瓣。那两名女弟子都惊叫着扑上来扶她,白樱知晓自己灵根已被损,不及招呼,飞向自己灵根所在。还在空中,便已见灵根被自土中拔了出来,有一人扑在灵根之上,白樱正要下去,忽然一条腿化成无数花瓣,纷纷洒落下去,两名女弟子愤怒异常,直扑上去。
与她们相持之人一见白樱的手臂落下来便化为花瓣,皆知她是灵体,哪里肯放过?争先恐后跟着她们飞过去。人人皆同时看见白樱灵体,都欣喜万分,如狼似虎地扑上去。这些人都不是平波道人门下弟子,而是他网罗来的同道中人,能为比弟子高了数倍。那两名女弟子还未扑上去,已有几人越过她们扑下来,与虞卫佑争夺白樱的灵体了。白樱的灵根甚是庞大,虞卫佑在片刻之间哪里咬得完,他咬吃白樱灵体虽令白樱受创,却并不要紧。但这许多人同时扑上来,你争我夺,早将她的灵根折断的折断,撕碎的撕碎,白樱再也支持不住,身体纷纷化成花瓣向下落去。灵花难得,人人皆知,此时不多抢一些,岂不可惜了?
不过片刻之间,白樱的灵体已被撕得粉碎!韩一鸣与两名女弟子如何拦得住这些虎狼之辈,凶恶之徒?韩一鸣此时已全身无力,勉强挥动着宝剑,却已无济于事。两名女弟子直扑上来,她们的修为如何是这许多人的对手,这群人看见白樱灵体,哪里还管别人,都疯抢开来,你一把我一把,咬的咬,扯的扯。也不管抢到的是花是叶是根是枝,触手能及,都用力撕扯。两名女弟子扑上来拦阻,乃是坏了他们的好事。两名女弟子挨近来,便有人回身对付。其余之人,仍旧将白樱残余的灵体不停的撕扯,扯下来的要么塞入怀中,要么塞入口中大嚼。
韩一鸣本就在人堆之中,但他一人之力,如何护得住白樱灵体?忽然身上被利针所刺,回头一看,满天都是利针,密如雨点般落下来,刺得围着白樱灵体撕抢之人都哼出声来。有人怒骂道:“当真是不知好歹,看我给你个厉害的!”他头也不回,口中念念有辞,自他两个肩头生出两只手来,却是无限伸长,向后方伸去,只听另有人道:“掐死她,掐死她!”韩一鸣不知是哪位师姐遭了噩运,面前全是人,也扑不出去,他已连宝剑都不拿不动了,整个身子却扑在师叔破碎的灵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