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复极之机敏,转身对青竹标道:“你先在外面等一等,我与你有别的话要说。”青竹标满是狐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韩一鸣,道:“啊,我要等么?”韩一鸣哪里有心思与他说什么,他倒也极会看人面色,看了看二人,又道:“是,去外面候着,师伯有事只管叫我。”说着出去了。沈若复道:“师弟,你怎么了?”韩一鸣无力地道:“陈如风前辈,昨晚不知是不是被我杀了?”
沈若复大惊,看他面色,知他说的不是玩笑,小心翼翼地道:“师弟,到底你怎么了?”韩一鸣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到了陈如风前辈修行之处,杀了他。并且还将他门下一名也杀了。”沈若复道:“你?不会的。别是你看见了什么,师弟,你一向就能看见我们不能看见的物事。”韩一鸣摇了摇头:“不是看见。我觉得就是我杀了他。杀他之时,他的灵力是带火苗的,将我的手烧得很痛,我现下手就很痛。”说着卷起衣袖来给沈若复看他漆黑的右臂。沈若复对着他的右手看了片刻,道:“师弟,你确知这伤,不是你自北尊处带来的么?”韩一鸣道:“我虽未留意我自北尊处回来身上带了什么伤,但我之前是没什么疼痛之处的。可自昨天半夜到这会儿,我的手却一直是痛的,并且,师兄,你看看我的剑。”沈若复依言将青霜宝剑抽出来,剑刃之上,血霜刺人眼目。沈若复也愣住了。
二人面面相觑,沈若复默默将宝剑插回鞘内,静了一静,道:“师弟,我绝不信这是你做的。你绝不会这样做。”韩一鸣道:“我也不信,但,由不得我不信。”沈若复道:“这不难,你等着。对了,青竹标我要调教了,我晾了他也有时日了,是时候教他些东西了。”顿了一顿道:“师弟,你先定定心,凡事还是要打听清楚的好。”对外面道:“青竹标,你来。”
青竹标走入屋内,沈若复道:“我要认真教你,你可得用心去学。”青竹标喜形于色,道:“好,请师伯教导。”沈若复道:“嗯,那你先跟我们去一个地方,去拜见一位同道中人。”青竹标道:“师伯,你们当然是飞去,可我,我要如何去呢?”沈若复道:“我可以传你一个口诀。但我不指望你现下就能学会。我们可以带你同走,但你若是学不会,下回有什么让你去做的事,你或许还是要靠双脚走去的。”青竹标听得有人肯教他,真是欢喜无限,连连道:“就是千山万水,也会跟着去。只不过没有趁手的兵刃……”
沈若复道:“好,你去寻一件你拿着趁手的物件来,我先说与你了,这物件是你防身用的。你既说了千山万水也要走着去,那你将来可要有走许多路的准备。”青竹标面上微有难色,看了看韩一鸣:“,您就不给一件防身的宝物么?”韩一鸣道:“我倒是想给你,只是你或许拿不动。”青竹标看了看他们放在一边的青霜宝剑,道:“不会罢。”韩一鸣见他有些按奈不住的样子,知他想要这柄剑,沈若复观其色知其意,便道:“来来,你来拿一拿试试,你若能拿得起,你便拿了去。”青竹标走过来,伸手就抓青霜宝剑。拿了一回,怎能拿得起来,连分毫也不能移动。青竹标哪里肯信,双手齐上,却还是不动让这宝剑拿起来。弄了半天,咬牙切齿,全身力气都使上了,还是不能撼动分毫,只得喘着粗气站到一边去,口中道:“师伯不给我便罢了。怎地弄这么把剑来骗人,这一定不是剑。”沈若复一语不发,伸手将宝剑拿出来,抽出半截来,又将剑还回鞘内,递与韩一鸣。青竹标不敢再多言语。沈若复道:“我们灵山原有无数灵剑,将来也少不得有你的一柄,只是你现下却是得用寻常物事的,你去寻一下,有什么你拿得动的,拿到我这里来看一看,以便带着防身。”青竹标这才出去。韩一鸣道:“你要带了他同去?”沈若复道:“带他同去,也是对他的磨练。我倒不怕他说漏嘴,已决意要教他,就事无巨细的调教。师弟,你不是心里不安么?何必如此不安呢?咱们这就寻上门去,也可以看一看,陈如风前辈,是否真的有什么不测!”
韩一鸣到底是经历了昨晚的噩梦,心中发虚,有些情怯,沈若复道:“师弟,你只跟着去,咱们就是去拜访陈如风的,你放宽了心,没人会胡乱猜疑到你我身上。我们去了,反而猜疑不到我们身上。”韩一鸣应着,心中始终惴惴。沈若复道:“师弟,我还要问你一句,你如何把这个梦当成是真的呢?如果只是梦,你不会如此担忧。”韩一鸣便老实将自己看见青霜宝剑上的血霜与右手痛不可当说与他听。沈若复十分讶异,让他拉起衣袖来看,韩一鸣拉起衣袖来,右臂之上的漆黑依旧触目惊心。沈若复看着他的右手沉思了片刻,道:“师弟,你确实不认为这是你在北尊处所受的伤?”韩一鸣摇了摇头道:“确实不是。”我自北尊处回来,可不曾受这样的伤。沈若复道:“那你也不可一定就认为这是你对陈如风前辈下手所受的伤害。梦中的事,做不得准。你又不是一个人在这个屋里。何况,师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五师叔的灵骨,就在左近。你若是半夜出去,一定会遇上的。你若是远行,那灵骨一定会跟你去的。”
赵浩洋的灵骨果真会跟自己同去?韩一鸣还是有些犹豫,道:“果真么?我的灵骨会跟我去么?”沈若复道:“是。灵骨白天不见形影,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