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ken他端起茶盏来饮了一口,问道:“师弟是怎么个看法?”
韩一鸣道:“元慧未到尘溪山时,这鬼泣已经得古宏波道长青眼有加,那元慧入派后,他必定也尽了师兄的职责。即使这鬼泣心口不一,满腹小算盘,也该是个聪明人,怎会与一个新入派不久的师弟过不去?”
沈若复点了点头道:“师弟说说不错,但古宏波还是渐渐冷淡了鬼泣。古道长门下弟子咱们识得的不多,因此也不好评论。但刘晨星师兄却认为师父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巧合,与这名师弟无关。他没对鬼泣侧目,只是那许多巧合也太凑巧,解释不通,因此不能为他辩解。”
韩一鸣想了片刻道:“是否古道长遇上的巧合都十分凶险,甚而是危及性命?”
沈若复道:“此一层我也想到了,也问了刘师兄,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按我来想,古道长也是修行多年,许多事也该能看个分明,若不是危及了性命,断不会冷淡这名曾经着意栽培的弟子。鬼泣便渐渐变得独来独往,极少与师兄弟们在一起,越来越不为人所在意。由师父的左膀右臂变为一个只事洒扫,不与师兄弟们来往的弟子。”
韩一鸣道:“现今元慧容不下他了?”
沈若复道:“本来也无事,元慧也是一派掌门,当了掌门后也不曾对这位师兄不利,他若是容不下曾经的同门师兄,且是对他还不错的师兄,岂不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韩一鸣道:“也是。但鬼泣为何要离开尘溪山来到灵山?”
沈若复叹道:“刘晨星师兄打得一手好卦,算出这鬼泣若是不离开尘溪山,很快就会大祸临头。他前来求我收下鬼泣,让他有一存身处。”
韩一鸣只觉当真是匪夷所思,想了一阵方道:“师兄就信了?”
沈若复叹道:“师弟,在他来寻我前一晚,我梦中见到有一弟子前来投奔。虽无脸貌,但跪在灵山门外请求。刘师兄来到,我正要发引路符,做法之时却看到了鬼泣。他就跪在灵山山门外,与我梦中所见一般无二。我便收了他入门。师弟是觉得此举不妥么?”
韩一鸣哪里是觉得不妥,他是觉大大的不妥。但想到自己不在灵山,这位师兄劳心劳力把灵山整治得这般严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只道:“非也。”
沈若复道:“刘师兄是我收他入门后才来谢我的,他并没有送鬼泣前来,只是指点他道:你前去灵山,请求灵山掌门收你入门。我看到鬼泣时便知晓他是尘溪山弟子,但他与之前元慧派到山门前的来滋事的弟子不同,他远远躲着他们,只在一角跪求。我问过他的来历,他一字也不瞒我,将过往说了,没有说元慧一个不字。只说与尘溪山缘份已尽,若灵山肯收下他,他便为灵山弟子,从此不踏出灵山一步。”
韩一鸣也不打断他,只静静听着,沈若复又道:“我先是请了他到灵山小住,当日晚间,我便收到了刘师兄的请求。刘师兄把这些事都细细告诉了我,让我给他另取一个名字。名字我让他自取,他取名鬼泣,我便沿用这个名字。若我头一天晚间没有做过这个梦,我绝不会收下他。收进门后与同门也不多话,只在一角修行。同门都不知道他的过往,但我须得明白说与你听。师弟若是觉得不妥,咱们再作商议。”
韩一鸣想了片刻道:“师兄一心为了灵山我都知晓,只要师兄觉得他不会对灵山不利便好。”
沈若复道:“他至多是看见我们与元慧争斗不出手,他悄悄来到灵山的事无人知晓。是刘师兄放了他出来,刘师兄身上有着莫大的干系,绝不会提起。他改投灵山乃是背叛了尘溪山,已是尘溪山的叛徒,不能下山行走。他从前的修行进入灵山时也散去了大半,已无回头路。不过我给了他一个回头机会,他日他若要离开灵山,只管来与你我言明便是,我们绝不阻拦。他对我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再不会回头,便算让我回去执掌门户我也不会去了。只求一隅存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韩一鸣并不希望鬼泣对灵山报恩,但想沈若复素来小心谨慎,他肯收下这鬼泣,必定也是思虑再三才收下。
他想了一想道:“师兄肯收下他,必定信得过他。师兄信得过他,我便信得过他。”
沈若复道:“师弟的担忧我都知晓,但这鬼泣着实是无路可走了。”
韩一鸣道:“按师兄说来,此人性情温和,便是师父不待见了,他也老实在派内小心存身,怎么就至于没有了去处?再者,他们掌门不是古道长在弥留之际指定的么?已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难不成过后他后悔了,所以元慧容他不得?”
沈若复道:“此事刘师兄倒是与我说了。元慧接掌门派之后,起先对他也不错。这鬼泣也识趣,但凡派中之事,只要与自身无关,既不插口,也不出手。但便是今年元慧遇上了难事,派中诸事常常无人料理,刘晨星师兄帮着料理了不少也未能料理完毕。便是这时不知怎的,他派中有了一传言。这传言说的是元慧掌门修为精进,说不好要羽化成仙,这掌门之位还是要让鬼泣来担当。”
韩一鸣道:“此事定与那鬼泣不相干。”
沈若复道:“师弟见事明瞭,我也正是这样看法。我在收鬼泣入门小住那日晚间,刘师兄便将此事告知了我,前因后果都说得再详细不过。我问过鬼泣,他也直说了此事,他自认此事与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