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自己也不能断定。无名与青石竟未留下一丝气息,让他无从寻找。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都没有找寻的方向,宋出群与周绍武又是凭什么去找?他们找的方向居然与元慧的方向相同,莫非青石与无名只是向自己隐瞒了去向么?
元慧却已疲累之极,他寻了个背风处坐下道:“师弟,咱们就在此间歇下如何?”
他四周看了一看道:“此间荒凉,少有人来,歇下不舒适或许能让我早些醒来。明天他们一动手,我们便跟上去。”
看元慧的情形,韩一鸣也不忍心多说,那两起人都已经歇下了,便也坐下歇息。
他坐下之前并不觉得疲惫,坐下后不久便昏昏思睡。
他起先还强撑着眼皮向元慧看了看,只见元慧蜷在一块大石之后已睡了过去。
韩一鸣见他连结界都未设,强撑着做了个结界将二人护住便再也支撑不住也在一边睡了过去。
睡得正是香甜,韩一鸣听到有人在耳边小声说话,不禁仔细听去。
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怎么跑到此间来了?”
这声音他听着似熟悉却又陌生,无从辨起。
片刻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让我来,我来了。你不让他来,我却将他也带来了,你怎能这样厚此薄彼?”这声音正是元慧的。
他在与何人言语?韩一鸣心道:“这个他,指的何人,是我么?”
忽然他看到元慧正在前方行走,韩一鸣明知是梦中,也看向自己脚下,果然见自己与元慧走在同一条路上。
他再向元慧的前方看去,远远的前方还有一人在行走。
那是无名么?韩一鸣大声唤:“无名。”
他的声音响彻云宵,但那人却头也不回,只是一步步向前走去。
韩一鸣加快脚步,前方的那人与无慧也加快了脚步,韩一鸣赶了一阵,总是赶不上去。
他停下脚步,那二人也停下脚步来,韩一鸣道:“无名,果真是你么?青石到何处去了?你将他送往何处去了?你的宝剑我灵山不要,但青石是我灵山弟子,他若下了灵山,必定有人打他的主意,你将他送还给我罢。”
前方的无名依旧不回头,也不应声,韩一鸣无计可施,看着无名的身影只觉绝望。
忽然有个声音在心低唤他:“韩师弟。”这个声音他是识得的,乃是明晰的声音。
韩一鸣一下醒来,此时天边已有了曙光,他们身处结界当中周遭无人。
他向着宋出群一伙所在看去,他们依旧在原地,再向着周绍武所在看去,他们也未换过方位。
这两起人修为皆平平,韩一鸣并不放在心上,再向四周看了一回,不见明晰身影。
元慧依旧睡得极沉,他呼吸均匀,腾蛟宝剑枕在头颈下。
韩一鸣心道:“这回可别又是一睡几日。”
太阳升起来后,宋出群一伙人先起身走了,之后周绍武也带着他同门悄悄跟去。
元慧却依旧不醒来,韩一鸣忍不住上前轻推他,连推了两回,元慧都只是翻个身又睡,全然醒不过来。
韩一鸣无奈之极,看着熟睡的元慧,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元慧这一觉直睡了三日,期间绝不醒来。韩一鸣起先生气焦急,到了后来实在唤不醒他,只得无奈等候。等到元慧醒来,他已淡定了。
他与元慧一同西来,他绝不能抛下元慧,若是元慧遭遇意外,尘溪山说不好要怪责灵山。
韩一鸣不怕尘溪山两难,更不担心别派找了机会来为难灵山。连灵山都上不了,如何为难?
但经历如许,韩一鸣也知晓元慧真有了意外,刘晨星等尘溪山弟子必定会有一个说法,那自己首当其冲便要背负骂名。
虽说刘晨星与灵山往来不少,眼下看来也是友非敌,但涉及他派掌门变动,自己绝难置身事外。
韩一鸣想的是自元慧找到答案,此时他已知自己与元慧走在同一条路上,前方还有无名,这其中必有缘故。
元慧硬要同自己同路,必定有他的缘故。想到梦中的话,韩一鸣断定元慧要用自己,或是如何用却全无头绪。
元慧醒来,得知又睡了三日,先是沉默不语,之后才道:“师弟,当真是对你不住,不过我们赶得上去。”
韩一鸣果真不急了,着急也不能让元慧醒来出发,果真能跟上,那赶上去便好。
再者,他忽然想明白了一点,元慧与自己同路而行或许另有缘故。
元慧有他的打算,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不必要求他能为灵山着想,只须关键时刻让自己明白该如何把无名与青石带回灵山便好。
他相信元慧与自己在同一条路上,连同前方的无名,都在这条路上,他极想知晓这条路通向何处,最终会是怎样的结果。
他知晓平波与他的弟子并不在这条路上,周绍武等人也不在这条路上,他们只是跟在后方,走不到终点,也不能在途中横生枝节。
韩一鸣不认为平波的弟子能威胁到自己,更不认为他们是元慧的对手。纵算他未见过元慧当上掌门之后对敌,也知他的修为大有进境,对付平波门人与周绍武等人易如反掌。
便是无名,韩一鸣也不认为他会有危难。
从前无名离开黄松涛一人在世间飘荡,虽说与乞丐无异,但也无人能为难他。这些跟在身后的同道的修为只怕连追都追他不上。
只有青石是韩一鸣担心的,青石身上流淌着灵血,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