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三人反应也不慢,立时又分散开来,韩一鸣与陆敬新各自向着一边飞开。韩一鸣与沈若复边飞边回头望去,只见他们飞开,那大狗便不追上来,但那两只碧莹莹的眼珠在黑暗之中十分明亮,依旧四处照射,似是看他们要飞向何方,一跃冲天,再次拦在他们面前。
只是三人一分开两边来飞,那大狗就迟疑下来。韩一鸣忽然明白,这只大狗虽是极大,还不能大到片刻之间便将这里都变作它的盘距之地,它要追赶何人倒是可以快捷之极,但却不能同时追赶许多人,尤其这许多人不向着同一个方位。见陆敬新头也不回向着一边飞去,不知他是否已知了大狗这特性,也不及细问,只管捡着与他相反的方位飞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狼嘷,悠长但令人毛骨悚然,韩一鸣禁不住回头一看,只见那只大狗并不跃起来追赶他们三人,反倒坐在山头上,张开大口长嘷起来!虽说已知是它在嘷叫,但这嘷叫声传入耳中,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心惊。
那只大狗傲立山头,连嘷了三声,远远近近的林中忽然响起阵阵狼嘷来了!并且不是自一处传出来,四面八方皆有,此起彼伏,一声赶着一声,一声连着一声,向着远处的山头传递过去!韩一鸣不禁有些心惊,慢了下来,与沈若复对望一眼,都回过身来,看着那只大狗。
片刻之后,陆敬新也自另一边飞来汇合,三人对着那大狗,都有些惊魂未定、忐忑不安。这只叫狂飙的大狗嘷叫三声之后,便不再出声了,只有林中那绵绵不断的狼嘷声,渐渐向着这边涌来。大狗坐在山头,月光之下,似是一块巨大的山石,突兀之极。它也不再向这边跃来,便三人聚到了一起,它也没有跃过来的意思。沈若复不禁道:“它不追赶咱们了,我却有些心惊。难道真要它追赶咱们才好么?”
韩一鸣也说不出心头的不安来,这只大狗这样叫,是什么意思?若是真的不再追赶这边几人,似乎也说不过去。它全然没有变小的样子,韩一鸣可是记得灵虫最后放他们离开虫蜃之时,那巨大的身躯变得极小,才是全然放开了他们的样子。这只大狗虽不再追赶他们,却还是那样庞大,并且它那双在黑夜之中尤如两点萤火的眼球,仍旧看着这边。只是冷冰冰的,看不透其中有些什么。
忽然下方树林之中一阵骚动,杂草踏响,不知什么在下方奔跑。韩一鸣愣了一愣,低头向下看去,下方已传来声声嘷叫,陆敬新道:“糟糕,它叫了许多狼来,就在咱们下方!”韩一鸣一愣,立时明白过来,低头向下方看去,虽说看不到下方有些什么,但那若有若无的骚动,却一点点向上透来。
沈若复惊道:“啊!不会罢?它真的叫了许多狼来?”陆敬新道:“是。只是狼不会爬树,你看不到罢了。要是会爬树,这里的树梢上只怕都站满了狼了!”沈若复“哦”了一声:“咱们反正不下地去,不怕它来。”韩一鸣一想不错,也道:“它们上不了树,咱们又不下去,它叫再多的狼来,咱们也不必怕!”沈若复道:“咱们是不怕,不过,别人会怕的!”
韩一鸣一愣,沈若复道:“咱们若是不落地,自然不用怕它们,但是只怕咱们走到何方,它们要跟到何方了。”陆敬新道:“它果真是狗么?若是狗,怎么能叫得这许多狼来?它的嘷叫,可不是狗的叫声。虽说狗有时也会叫出几声狼的声调来,但它的声调,可全然是狼的声调!”沈若复道:“师兄,现下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做什么?它不来追咱们,咱们只管走便是,让下方的狼跟着,看它们还能到死不成?”
陆敬新道:“沈师弟,咱们倒没什么,大不了不食烟火之物,食些野果便是。但咱们估计是要渴死啦,或者追在雨水的后面,再不就召点雨云来解渴,但这许多狼所过之处呢?不说别的,单说这许多狼忽然遇上一个独身赶路之人,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便不是一人,就是几个结伙,看见这许多狼,只怕也会吓坏的!”沈若复一愣,陆敬新道:“那可就是咱们害的啦,你再想这许多狼跟在咱们下方,若是经过一个村庄,村庄大些,倒还好了,若是遇上只有十几户的小村,岂不是村中众人都要倒霉。狼就是狼,绝不会只顾跟着咱们的!”
韩一鸣道:“师兄说的是,这事是咱们引出来的,还是咱们了结了最好。还有,沈师兄,你的剑鞘,果真不要了么?”沈若复道:“我是不知狼性是这样的,因而以为咱们只要走脱了便没事了,我果然欠缺考虑了。那咱们该如何是好?”陆敬新道:“我现下还不知。不过说来也怪了,我总觉着它不是狗,却也不是狼,但它却能号令这许多狼,难道它是所谓的狼王么?”
他们在这边说话,那只大狗便遥遥坐在对面山头上,两只碧眼,对着这边。下方的树林之中,已有零乱的走兽声息,只听声息已知下方盘旋走兽不在少数,但四面八方,还有隐约的狼嘷声一声挨近来,还有不知多少狼,翻山越岭,向着这边奔来。
韩一鸣道:“师兄,咱们先去寻着那个女婴,此事由她而起,恐怕也只有她才能解。”沈若复道:“师弟,你也好好看看这只叫狂飙的狗,咱们也称呼它为狂飙罢。看它有何与众不同之处?我倒想听听你看到的与咱们看到的有何不同?”韩一鸣对着那只大狗看了看,那只大狗一动不动,两道沉郁的目光也向他望来。虽说韩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