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那童子来,也太过厉害了,不知他的灵力是怎样的高强。正想间,身后微有声息,回头一看,无名已经坐起身来,他一手持着辟獬,另一手抓着那块神石,双眼茫然,定定的坐着。韩一鸣试着叫了他一声:“无名。”无名恍如不曾听到一般,两眼直瞪瞪的看着前方,他还是那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天亮之后,沈若复与青竹标陆续起来,进进出出之后,沈若复过来,对韩一鸣道:“师弟,你又一夜没睡?”韩一鸣道:“师兄,我不累。”沈若复道:“我知你不累,罗姑告诉我,你又大起大落的经历了一回,灵力大增,这些天都不会累。”韩一鸣道:“哪里有这事?”沈若复道:“嗯,我听罗姑说,你们已商议过,她要去平波的万虚观看一看。”韩一鸣道:“是的,嫂子对我言道,她看不明白汪靖波之事,因此想到万虚观去看一看。我很是担心,平波不是好相与的,并且也是见过嫂子的。”
沈若复道:“他见是见过,但罗姑说她一定要去。她的脾性,我是知晓的,她要做什么事,就一定要去做的。你若不陪她去,她说不定什么时候便私下里去了。再者汪靖波死而复生,于咱们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搞明白清楚的好。咱们一同去,虽则我不能走近,但挨得近一些,也能有个相互之间的照应。”正说着,罗姑出来了,对他们看了一眼,走到她们面前来道:“如何,可想好了?”沈若复笑道:“你一定要去,我们就去。只是这事,也得让我和师弟先商量商量。”罗姑道:“好,你们说完了,我还有话要跟你讲,我在屋里等你。”说完,转身就走。
韩一鸣看她走入屋里去了,才道:“师兄,我很担忧。”沈若复默了片刻,道:“不怕,万事小心便是了。你叫上青竹标等一等,她叫我说话,一定有事,我先去听她有什么事。”沈若复与罗姑相商去了,韩一鸣回头看无名,无名却不见了。他本来就坐在韩一鸣身后的,这时韩一鸣回过头去,无名不见了。虽说无名一直古怪,但就这样不见了,还是令韩一鸣四周看了一看。无名没了踪影,韩一鸣不禁感叹,幸好无名是黄松涛门下弟子,轮不到自己担心。若他们是灵山同门,手持神兵利刃,又有神石在身,不知会有多少人打他的主意,真不知要担心成什么样!
青竹标早上起来,出来看见韩一鸣,问候了一声,拿着他的夜光宝剑,出门找地方练驭剑术去了。韩一鸣要院里站了许久,沈若复才从屋内出来,道:“她都与我说了,她是一定要去看看的,看过之后,才能帮得上你。”韩一鸣道:“师兄,咱们去万虚观,平波一定会知晓,他可不会放过我。我并不担心我自身,平波拿我没法子。但我说不出来的担心,却是在你和师嫂身上,平波不能奈何我,要是转而向你们下手,我该如何是好?我总不能将你们都拴在身边。”沈若复道:“这个,我们也想到了,不打紧的。他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万事也不必这样想,凡事咱们遇上了才能知晓该怎样应对。咱们想得再周全,都会事出意外,只有事到临头,才知晓咱们会怎样!”韩一鸣听沈若复这样一说,知他已是周全的思虑过了。便道:“好,就依师兄说的,咱们去万虚观。”
过得一阵,罗姑也出来了,她提着一个小小包裹,看来所需随身的物事,都已打在其中。她出来,对着院内看了看,对沈若复道:“咱们走罢。”韩一鸣道:“这些呢?”沈若复道:“这不过是个虚幻,走罢。”三人走出结界,韩一鸣将青竹标一同叫了回来,罗姑在地上画了一个葫芦形状,站了进去,瞬间消失了。这边三人都驭剑直奔万虚观而去。
他们也并未落在万虚观,而是远远落在城外几里地。沈若复道:“走罢,咱们进去罢。罗姑在城南的小客栈等着我们。”引着他们一路行来,进了城,直奔城南的小客栈。罗姑拐焕锪耍她已换了一身浅蓝衫子,梳洗过了,头上插戴了两件首饰,薄施了脂粉,看上去温柔贤淑,就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她对韩一鸣上下打量了一眼,道:“师弟也去换件衣裳。”她说着,指了指桌上。桌上已放了一件葛黄色的衣裳。韩一鸣道:“换了,平波也能认出是我。”罗姑一笑:“你与我同去,但你晚一柱香再进去,只要他晚点认出是你,我不就能多看看了么?”
韩一鸣道:“我要晚些进去?”罗姑道:“我们若是一同进去,他的门人弟子立时便会认出你来,那我还看什么?你一定要陪我同去,那就晚一点进去,咱们一同离开便是。你心中灵眼已开,只是平波一定会防你们的灵眼,因此你算计着,大约一柱香,便可进来了。你呢,我放心许多,要是你师兄,这可不一定能逃过平波的毒手。”韩一鸣一想没错,便取了衣裳去隔壁的客房换过了衣裳,这件衣裳宽袍大袖,韩一鸣穿好之后,将青霜宝剑也塞在了衣服中,将腰带系上,忽然门上敲了两声,韩一鸣一回头,门开了一半,一个小二叫了一个梳洗师傅进来,道:“这位客官,这是您老的同伴叫来的梳头师傅。”韩一鸣不意罗姑如此慎重,看那梳头师傅已来了,便道:“好。”
梳洗完毕,走到罗姑屋内,却不见沈若复,只有青竹标站在罗姑身边,轻轻点头。罗姑看韩一鸣进来了,便道:“你记好我说的话。”青竹标道:“是。”语气神态,少有的老实。韩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