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打?
这是要闹出人命了吧!
没等夏南说话,几条八尺大汉就已经吓得魂飞天外,一个个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就把头往泥上碰,只求张如晦别再打了。都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了,再打就真是残废了。
可惜张如晦在情感方面是弱项,他很难分辨这些人究竟是真心实意求饶还是虚情假意糊弄。好在夏南替他们说了两句话,还请他们去药铺里稍作包扎,张如晦这才在他们一人手心里给了最后一记,就像学堂里的夫子用戒尺打塾生一样,权当作教训。
不过张如晦还不是太放心,在夏南给那些人包扎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边上。每个人走的时候都对夏南是千鞠躬万感谢的,绝对是看在张如晦手里剑鞘的份上。
“夏大夫的确是医者父母心,居然还给这帮人包扎。”张如晦看着夏南在清洗满手的血污,双手抱胸说道,“起码在他们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悔过之前,我一个也不原谅。”
“因为毕竟是男女有别啊。”夏南看张如晦疑惑的连头上那撮毛都卷了起来,轻轻一笑,“从前啊,有个人曾经教过我。他说男人可以忘记,但是绝不会原谅;女人可以原谅,但是绝不会忘记。”
“可以忘记,不会原谅……”张如晦将这句话在嘴里咀嚼了几遍,发现的确是鞭辟入里,自己、林师、平天侯……套上这句话都半分不错,“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定是大贤,不知能否请夏大夫告知,此君身在何方,又姓甚名谁。”
“我也在找他……”夏南只说了这半句话就住了口,然后摇着头苦笑了两声,“算了,其实我也早就放弃了。现在对我来说,治病救人才是唯一的目标。”
“善有善报。”这是张如晦对于夏南的祝福。
夏南将湿手在干布上擦了擦:“善报什么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我只不过是单纯想要救人罢了要是为了善报,你不觉得有点像施恩图报了吗?”
“这倒也是有心行善,虽善不赏,陆夫子也是这样教我的。”
正在两人闲聊之时,门外忽的传来一阵喧闹。张如晦抬眼一看,发现人潮涌动,都朝着城北走去。恰巧此时一名河图派的弟子从门口经过,他还记得这名弟子的道号是“守雌”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这句话是《道德经》里面的,其实一般人也不会选这句来给人做道号。奈何守雌道兄的运气不好,到他的时候正好就是这个。
“林道兄,敢问这是怎么了?”张如晦抢出药铺的门,一把抓住了匆匆走过门口的林守雌。
林守雌下意识的就想把肩膀一甩,扭头看见是张如晦才放松下来:“原来是张道兄……你居然不知道吗?这州府里面都已经传遍了。”
张如晦一皱眉头:“知道什么?”
“天剑啊,天剑所在之处已经被发现了!我这也是急着赶回门派报信,再调一批人过去维持秩序。”
此言一出,不仅是张如晦,就连他身后的夏南都震惊了。张如晦紧接着追问道:“在哪里发现的?”
“瀚海。”
张如晦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向了凉州城的北方,眉头迅速的蹙成了一团:他只觉得,似乎这一次的事情并不只是天剑出土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