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的话,这……泽王的病……”为首的御医吞吞吐吐,额上已是冒汗,其他几个御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太后见他们这样,心中一沉,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泽王究竟怎么了?你们给哀家老老实实地说!”难道泽儿得情况很不好?
几个御医连忙垂下头去,“臣等无能,实在是诊不出泽王是何病症,像是风寒,却要比风寒严重得多,脉象、气息皆是紊‘乱’,却不知是因何而起。”
太后气极,“要你们这些御医有什么用?竟然连病症都诊不出来!”
跪在那里的几个御医顿时冷汗淋漓,可是他们真的诊不出泽王的症状,他的脉象太奇怪了。
“太后莫要生气,在你们来之前,仓爷爷已经为泽王诊治过了,仓爷爷说,泽王的病的确是由风寒而起,不过泽王郁结于心,才会成了这般模样。”苏慕凡向太后轻声解释道,顺便为跪在那里抖如筛糠的几个御医鞠了一把同情泪。
仓逍会意,也是幽幽道:“身体上的病倒是次要,这心病才是要人命,若是泽王心中郁结久久不散,这人只怕也是日渐衰弱,久了,这命只怕也是保不住了。”仓逍抚须轻叹,语气里颇有些惋惜的味道。
太后一滞,眼神扫过苏慕凡,心中暗疑,他们说的话句句指向赐婚之事,让自己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有意在这样做,泽儿喜欢的人不是跟容王妃很亲近吗?该不会是他们联合起来想要退了跟王家小姐的婚事吧?
“你们愣着干什么?开方子抓‘药’啊,若是耽误了泽王的病,你们这一个个的也别想活了!”太后声音凌厉,眉眼间皆是锋芒毕现,这是苏慕凡从未见过的太后的另一面,以前的太后从来都是以慈祥和蔼的一面示人,跟现在这般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可是……这……”御医们面上很是为难,这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病呢,怎能轻易写方子呢?“太后娘娘,泽王的病因尚未确定,现在开方子只怕是不妥。”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是担不起这个责。
太后恼怒地看着跪在地上得几个御医,“难道就任由泽王这么病着?那还要你们这些御医干什么?!”
“母后……”‘床’上传来殷泽沛虚弱的声音,“您也别冲御医们发火,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这一病只怕是好不了了,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是不用娶那王家的小姐了,母后,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就算是我死,也不会娶那王家小姐的,现在看来,这句话应该很快就会兑现了。”
太后听了殷泽沛这番话又急又气,这御医都还在呢,若是这话被王家的人听了去,不知会生出怎样的风‘波’,太后狠狠地瞪了那几个御医一眼,语气冷冷得,“你们先去外面等着。”
“是,太后娘娘。”知道太后的意思是让他们暂且回避,几个太医也识趣地赶紧退下。
御医离开以后,太后心疼地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殷泽沛,语气甚是无奈,“我知道你不愿意娶这王家的小姐,你说你不喜欢她,可是你连她的面儿都没见过,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她呢?再说了,你也很清楚,这聘礼已经下了,整个临夏国的人都知道这王家的小姐已经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了,现在你一句不娶,让我们皇家的面子往哪里搁?只怕到时候,整个临夏国的人都要说我们皇室有意羞辱王家了。泽儿啊,你听母后一句话,那个王家的小姐,哀家见过,是个容貌出‘色’,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你一定会喜欢的,退一万步来说,若是成亲之后,你真的不喜欢她,大可以纳了你喜欢的‘女’子为妾室,母后一定不会干涉的。”但是这正妃的位置必须得是王家小姐的。
殷泽沛眼神坚定地看着太后,“如此正好,我倒要看看,那个王家舍不舍得把他们的掌上明珠嫁给我这样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母后,若是不能娶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妻,死了倒也罢了,你们都走吧,我累了。”殷泽沛的语气很是疲惫,听起来很是虚弱,仿佛随时都要去了一样。
“你!”太后心中那叫一个气,平时fēng_liú纨绔、不守礼数也就罢了,自己只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终身大事怎能这般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看着殷泽沛闭上眼睛,不愿跟自己多谈的样子,太后心中当真是又急又气,抬头看向殷容疏想要让他劝劝殷泽沛,却又突然想到,泽儿跟那江湖‘女’子的缘分只怕也是他促成的,他又怎会帮自己劝解泽儿,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在这里多留了,哀家会留下一个御医在这里照顾泽儿的病情,我知道容王跟泽儿一向亲近,泽儿这里也有劳容王费心了。”
“太后放心,不过……太后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泽刚刚说的话吧,万一,泽真的因为这件事……到时候只怕是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殷容疏目光平和地看着太后娘娘。
太后愣了一下,却没有应话,径直走出了房间,在房间的‘门’口吩咐那几个御医几句话之后,便离开泽王府回宫去了。
苏慕凡看了一眼‘床’上闭着眼睛的殷泽沛,淡淡道:“行了,我们也回去吧。”
“你们别走啊,我一个人……”
殷容疏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朝着殷泽沛皱了皱眉,“你自己好好保重吧,我们先走了。”
苏慕凡临走之前特意在殷泽沛的耳边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