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发表己见自是好事,可是这种人往往会容易被人利用。
“啪!!”李克用猛拍桌子,以防止再有人支持讨伐涿州一事,因为群意难驳,所以李克用马上瞪眼道,“近年来我等守住太原已很吃力,如今分兵北上,那么要是梁王趁机从西面打来,要怎么办?”
原本有意北上守城的文武人数瞬间减少大半,他们并不是被李克用的理由所说服,而是看李克用的架势,根本就是不想出兵涿州,便都不想去触那个霉头。
可是仍有少数人上前道,“可是王上,这涿州城乃是军家要地,其西南处的岐沟关实为天设之险,这几年河西军屡犯太原皆是由西方进军,便是因为他们不愿攻打岐沟关,如果我们放弃涿州城,无异于弃了一处绝佳地利啊!”
李克用当然知道,可是其一世骁勇的秉性,自是不甘只做守的一方,朱温屡次犯他,他如今想的是如何扭转局势,去攻打河西,而不是一味的守住自己的地盘,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去勾结契丹了。
他放弃涿州城是为了日后契丹军再入中原,讨伐卢龙刘仁恭的时候,能少去一处阻碍,届时不论涿州城归属朱温还是刘仁恭,契丹军攻打的都不是自己的地盘,世人也会少许多闲话。
另有一点,他由麟州回来后,深刻地认识到了一点,薛韧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他麾下效力的。
“哼!这岐沟关是河东天设之险,这河东又不是只我一人称王,若是想守,那刘仁恭也该出点力!”正当文武还有人想再言的时候,李克用大手一挥,不禁咳喘,稍微平复了下心胸而后道,“不要再说了!本王意思已决,弃守涿州!”
李克用如此说话,众文武自是不敢再言,李存勖紧咬嘴唇,他不是不理解其父心中所盘算的计谋,而是他脑海中不断回想其当日雁门城头,他应承薛韧的那几件事。
那么作为河东的天设之险,卢龙的刘仁恭会出兵镇守吗?
此时幽州城内文臣主张弃守岐沟关,理由是若是幽州出兵,而太原不出兵,那么晋王很可能趁此时机攻陷幽州;而若是太原出兵的话,那么舟车劳顿的河西军自是敌不过以逸待劳,又有岐沟关天险庇佑的河东军,幽州便更加无需出兵了,而且不久前李克用还曾亲自率兵残杀北上麟州城的一干幽州军。
可是幽州城内的武将大多主张出兵,因为对于这些武将而言,义字当头,当日薛韧仗义相救,如今有此机会相报,自是义不容辞。梁王朱温把薛韧当成眼中钉早已不是秘密,这次朱温打着捉拿唐廷将领回洛阳调查昭宗之死这种蹩脚的理由,全然没人相信,因为得到消息的人都知道,他的目标根本就是薛韧。
可是…涿州城内的消息是由薛韧带来的,那里的人并不知晓。
刘仁恭虽是被其他藩镇耻笑忘恩负义,小人嘴脸,但是他能在契丹与李克用的夹缝中生存至今,更是贵为一方诸侯,自不是酒囊饭袋,他让文武散去,此刻走在庭院之中,衡量得失,“如今圣上驾崩,唐廷政权名存实亡,即便薛韧如何英勇,没了昭宗的庇护和唐廷的供给,他也没有施展的地方,更何况他手下连一个士卒都没有,可是像他这样的人会成为为我刘仁恭效力的人么?恐怕不可能啊,想想他老子薛冰的德行便可见一斑,这个薛韧连李克用的帐都不买,怎会甘愿屈居于我之下,那么…”
正在刘仁恭思考之际,一旁小屋中传来的嬉笑之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其不禁贴耳门上。
“嘻嘻嘻~~,你爹不是召集文武商讨事情吗?你怎么有时间跑这来啦?”
“这不是想你么,心肝儿,赶来看你,一会儿老家伙想完事情我还得回去,真不明白有什么可想的,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都看不过来,还有心思去管外人,咱们快点吧。”
“讨厌,你来看我怎么动手动脚的,跟你老爹一个德性,真不愧是父子。”
“哈哈,那么你更喜欢我呢,我呢,还是我呢?”
“…死鬼,当然是你了,你比你那死鬼老爹强多…”
“噼啪!!~~~”听到这,刘仁恭差点气得七窍生烟,当下一脚踢开房门,看到了自己那个宝贝儿子刘守光正压在其宠爱有加的罗氏女子身上,衣服已然七零八落。
二人回首看到了刘仁恭,大惊失措,赶忙爬起跪地求饶。
刘仁恭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逆子,逆子啊!!!~~~~”
刘守光求饶道,“父王赎罪啊,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罗氏吓得暴雨梨花,哪里还有平日里风情万种的模样,扑倒在地连连叩首,“大王饶命,饶命啊!!~~”
“你这个贱人!”刘仁恭拔剑出鞘,在罗氏哽嗓咽喉留下痕迹,后者再说不出一句话,倒在地上,缓缓死去。
刘守光见了并没有为自己这个平日里连叫“心肝”的女子难过,而是更加害怕,磕头如鸡奔碎米,连连求饶。
刘仁恭的剑停在的刘守光的头上,怎也无法再下分毫,毕竟父子连心,骨肉相连,半晌后愤愤把剑一丢,从牙缝中挤出寥寥数字,“你给我滚,从今以后你再不是我的儿子。”
刘守光被刘仁恭差人杖刑一百,赶出幽州,不过刘守光走后回首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