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山中天气还很凉,戒嗔走了一段路已行至山腰,在五台山修行了几年,又得任天啸身法真传,戒嗔的脚程绝非寻常人可比,即便受过训练的人,也未必能赶得上他。
山路两旁有零星药材,但是戒嗔的兴趣并不大,村民们最缺的还是充足的食物,真正需要医治的不过猛子娘一个人罢了。
所以五味子,才是首要任务。
无事无书,
几个时辰过去了,戒嗔已到了很高的地方。
“这么高了,应该差不多了吧?”戒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四周张望,可是繁茂的树林和遍地半人多高的野草,让戒嗔实难发现药材。
可是危险的气息,正潜伏在荒草之中,朝着戒嗔逼近。
“嗯?”戒嗔的耳力很好,威风吹过,荒草浮动,一对凶狠的瞳孔,正直直地盯着戒嗔。
“吼!!~~”
猛兽现身,乃是一头野狼,猛蹬后腿扑向戒嗔。
“嗖!~”一道疾影飞逝,戒嗔猛地蹲下,躲过恶狼的扑袭。
“这…这是什么啊?”虽然戒嗔居住在五台山的时候,也时常在山间遇到小动物,但是因为五台山寺庙众多,僧侣们常走的路早已没了猛兽的踪迹,这也是为了确保香客和寺中小沙弥们的安全,这还是戒嗔第一次见到一头活生生的狼。
“呼唔唔~~~~”野狼缓缓踱着步子,一双赤血的双瞳直勾勾地盯着戒嗔,这是他等候已久的美味。
“呃……”看着猎狼逼近自己,戒嗔瞪着大眼睛害怕坏了,“呜哇!!~~~”
戒嗔转身就跑,而猎物散发出的害怕气息,则是猎手追击的讯号。
饿狼飞奔追上,常人在山野草地里,怎么可能跑得过野生的狼?
可奇怪的是,戒嗔撒腿跑起来的速度竟然没有比饿狼慢许多。
饶是如此,戒嗔仍觉得背脊发凉,感觉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前方正有一棵大叔,戒嗔灵机一动,运起任天啸教给他的心法口诀,猛地一蹦单脚踏在树身之上,向上一蹬,连抓带爬到了有一丈多高的树干上。
而早已起速的恶狼借着惯力也冲了上去,虽然狼是不会爬树的,可是戒嗔并不知道,看着逼近自己的危险,戒嗔双手对起,结了几个奇怪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地道,“叶子球!”
众多树叶聚在了戒嗔的两手间,然后戒嗔用叶子砸向恶狼。
恶狼猝不及防,被大把树叶遮住视线的他猛地跌落下去,摔在地上。
“嗯嗯!!~~”几声惨叫,恶狼已经一溜烟跑远。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戒嗔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而在更远处的山林间,正有一张拉成满月的大弓,弦上的利箭正直直地对着戒嗔的方向,而在恶狼跑远后,这张满月之弓才缓缓放下,弓的主人有着一双如同苍鹰般犀利的眼睛,盯着眼前的景象,不会看漏分毫。
不知不觉,一日便过去了,戒嗔下山回到了张三夫妇家里,只采回了很少的草药,俏媳妇也不责怪,还给戒嗔做了一桌子的斋菜来犒劳他。而在戒嗔进门的时候,张三也已经坐在了那里。
戒嗔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今天在山上的时候,有人在
盯着他。
第二天,戒嗔又翻了另一座山头,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得知戒嗔上山采药的消息后,猛子主动要求帮忙,戒嗔起初觉得猛子不懂采药,本想推脱,可是后来一想,其实上山主要找的就是治猛子娘痨病的五味子,随即便灵机一动,给猛子形容了个大概,又拿煤炭画了张草图,两个小伙伴便携同上山。
又过了几天,两个小家伙几乎翻遍了够得到的所有山头,可是依旧没能寻到缺少的那最后一味药材,而就在两个小家伙儿垂头丧气回村的时候,却看到村民们都在欢呼雀跃。
戒嗔抓着脑袋疑惑道,“怎么了?”
“不知道,去看看。”猛子拉起戒嗔便跑。
“快看快看,是蛇!!”
一个村民在田地里捉住了一条蛇,兴高采烈地集结起乡里,拿给老村长看。
几十双期盼的眼睛盯着老村长,而在老村长放下蛇抬起头看着大家的时候,老村长抿嘴笑了起来,“可以播种了。”
这一句话让村民们盼了好久,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回家拿出存下的种子,在田地里忙得不亦乐乎,而刚刚还心情失落的猛子也抡起了锄头,在自家田地里舞动起来。
回到张三家的戒嗔盘腿在火炕上打起了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寻不到五味子呢?在五台山的时候明明就很好找啊。
就这样戒嗔在火炕上闭眼冥神思考,想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而良久良久之后,他终于找出了答案……
“对了,我知道了!”戒嗔眉头一挑道,“温度不对!”
戒嗔以往经常爬山采药,所以对于到了多高的位置十分清楚,他这次在战外村周围的山脉,去到了以往相同的高度,感觉却有所不同。
那就是气温。
人们登山的时候往往会多带些衣物,就是因为随着位置的增高,气温会降低,然而南北温度亦有差异,同等高度的山脉,戒嗔在五台山时感觉会更冷一些。
加之如今只是五味子刚刚开花的花期,所以找起来就更加困难。
“或许小和尚再登高一点就能找到了吧,可是…”戒嗔皱了皱眉自言道,“那要找座大山才好呢…”
次日清晨……
“什么?你说越高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