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则是自立为帝的王建所率之蜀国,从未归顺于大梁。
南方又有吴、楚两大枭雄,大梁对任何一方都不敢掉
以轻心。
可这其中大梁最忌惮的,还要属东北方的晋军,能把如此要地交给杨师厚来守,也说明了大梁对其的信任,以及对其能力的认可。
这是一个天下皆在议论,而晋军帐内心照不宣的事实…
由于杨师厚的缘故,英明骁勇的晋王存勖…
惧攻河北。
李存勖的畏惧,绝不是没有缘由的,
五年前,李存勖曾在周德威,丁会,以及符存审等晋中名将的陪同下与杨师厚有过一战,年少气盛的李存勖在得知是名将杨师厚后,更是要会一会此人,可是结果…
晋军惨败,李存勖更是差点丢了性命。
这对一位年轻的王者来说是个莫大的打击。
而柏乡之战中,原本乘胜追击,气势正锐的晋军铁骑,最终也只能停在杨师厚所率领的魏博军面前,难以前行。
即便说杨师厚是大梁第一名将,也绝不为过,
因为就连在柏乡一战中,统领大梁全军的统帅王景仁,亦曾在十年前的青州一役中败在杨师厚手下。
“杨师厚,此人…”李存勖咬紧牙关,双拳紧握,“绝不可留。”
“报!~团练使大人觐见。”
“传。”李存勖大手一挥,门外李存入帐来见。
“末将存矩,参见王上,马步军总管大人。”李存矩入帐跪地施礼。
“起来吧。”李存勖吩咐道。
“谢王上,”起身后,李存矩面带恭笑道,“两位兄长近来安好?”
“你多心了,我与嗣源将军今日来,有要事要吩咐于你。”李存勖开口道。
不过其身后的李嗣源,此时正凝眉闭眼养神,此人年高德旺,一身傲骨,看不得小人。
在李嗣源眼中,李存矩何来的造化能称自己作为兄长?遥想当年但凡能做李克用义子干儿的,哪一个不是有着通天的本领,他实在是看不得此人与‘李克用十三太保’相提并论,加之李存矩并没有什么的大本事,只是懂得奉承,这正是李嗣源这种武将最为不齿的。
“万死不辞。”听到李存勖道有事吩咐,李存矩赶忙应声答道。
李存勖起身,双手别于身后,语出严肃道,“如今刘氏.父子已经身首异处,幽州之地也已归了我晋中帐下,本王以为,与大梁一决雌雄的时候,已经到了。”
“兄长威武,梁地一定手到擒来。”李存矩恭维道。
“大梁之地,自是要由本王亲自挂帅征讨,但是…”李存勖看着李存矩皱了皱眉头道,“本王征讨大梁,势必当倾出全力,届时后方空虚,本王担心契丹方面,会乘虚而入。”
“啊,这…”李存矩虽然荒淫无能,但是他绝不傻,如果契丹人入侵中原,首当其冲的便会是自己所驻守的新州城池。
“契丹人觊觎我新州城时日已久,早在十年前就曾多次与老王商讨获得新州城的可能性,他们甚至不惜提出出兵讨伐老贼朱温为代价,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但怕是他们野心不减,若是失了新州,那么刚刚收回的幽州与沧州,便也朝不保夕,届时我大晋将腹背受敌,存矩,如今你可知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了么?”李存勖道。
“末将必当赴汤蹈火,竭尽所能。”李存矩道。
“也不用赴汤蹈火,如果你要是失了新州…”李存勖双仁一瞪道“本王会将你五马分尸!”
李存矩知道前者是认真的,当下不禁倒咽口口水。
“末将…明白了。”
“嗯,你下去吧,本王和嗣源将军还有事相商,你要抓紧时间练兵了。”
李存矩怯生生地退下,李嗣源方才睁开眼睛,上前一步道…
“王上,如此重任交于此人,当真妥当吗?”李嗣源道出心中顾虑。
“嗯?兄长的意思是?”李存勖问道。
李嗣源原本武将出身,说起话来直言不讳,当下道,“前些年契丹内部叛乱,军心涣散,不足为惧,加之我军与大梁频频交战,又有柏乡一役的大决战,还要讨伐刘氏.父子,那个时候后方的新州城交给这个李存矩一来是因契丹威胁甚小,二来是因为我军乃用人之际,可是如今契丹内部已整顿就绪,我方也已经收拾了刘氏.父子,为何还要由此人驻守此等要地?”
“那将军以为…”李存勖的语气有了不易察觉的变化,“该派何人驻守此地?”
“臣以为,该派一位德高望重,有着卓越军纪的上.将军来此,方可确保我军与梁军交战之际,无后顾之忧。”李思远道。
“将军莫不是在说自己吧?讨伐大梁,你与周将军本王可是缺一不可的。”李存勖道。
李存勖不敢轻易临时换人,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晋中虽人才济济,但是李存矩扎根新州城已久,对此地熟悉,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把他换掉,实在有着不小的风险,因此来者务必是德高望重之上.将军,可在极短时间内震慑住内部方方面面,整顿守备。
即便在大晋之中,这样的上.将军也寥寥无几。
而伐梁大业,又少不了李嗣源和周德威坐阵。
剩下的大将诸如孟知祥时任中门使兼任马步军都虞候,皆身有要职。
“臣以为郭崇韬将军,可胜任此职,”李嗣源接着道,“崇韬将军先后追随过崇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