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征服了塞尔维亚人,打通陆地进军线路啊。”
“连失了数处要地,再打…可就打进我们的都城君士坦丁堡了啊。”
“难不成短短五年光景,我罗马人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堡垒,要先后被诺曼人和保加利亚人攻破吗?”
是啊,
君士坦丁堡,
那个曾经被誉为连上帝都束手无策的堡垒,在短短半个世纪内,已被两股新兴势力先后五次攻破,难道马上…
要迎来第六次?
罗马人王君士坦丁七世位于中央,年仅十二岁的他被眼前这些焦头烂额的要员们吵得早已没了主意,他的手心浸满汗水,紧捏着自己华丽的衣裳,
怎么办,该怎么办?
难道传承千年的帝国,要在我的手中覆灭吗?
其父利奥六世的离奇死亡,其叔父亚历山大三世的突然暴毙,年幼的自己莫名被推上至尊的王座,自己也许遗传了父亲的睿智,对内务有着独到的见解及手段,可对于战事…
每一个简单的决定都可以左右成千上万人的生死,对于保加利亚人他一贯以妥协为优先政策,尽量避免任何军事冲突。
可如今事已至此,他又不得不想一个方案出来,吵闹够了的议员们最终还是要将目光投向场中唯一的孩子身上。
怎么…怎么办,怎么办?……
面对众人的目光他咬紧了牙关,喉咙的干涩令其难以吐出一字一句,张开的口却发不出声音,若是这样下去,只怕他随时都可能在众人面前晕厥过去,
而就在这时…
“报~~帝国臣属巴库城,分教红衣主教门罗先生门外求见!”
“快…快请!~”十二岁的人王如遇救命稻草,胸腔起伏喘着粗气赶忙道。
议会门两开,来者红衣红帽,一头棕黄色的长发,漂亮的蓝色瞳仁,略显凸出的眉骨和颧骨,大大的鼻子和下颚,四十出头的年纪,不正是大神父门罗先生么?
门罗在巴库时对外宣称自己是东正教徒,司职司铎即神父,可是其对宗教有着很开阔的格局及理念,他不介意在犹太教堂中研习,不介意接纳各方宗教理念,不介意追随一名东土佛教少年,同样亦不介意…
在天主教的拜占庭内就职。
红衣主教,教内职务仅次总教皇,地位等同于国家内务大臣,
而很多人都不知道,门罗在拜占庭已身兼此要职多年,虽然他并不为此骄傲,不过有此职位及权限之便,他可以自由出入罗马领地,更可以快捷筹集款项,以助其完成远行,宣扬大同理念,将一众学员聚集于巴库港城。
而今,
就在古老的拜占庭危在旦夕之时,他再次披上这身久违的红衣,入罗马议事厅,环顾周遭,不禁心头唏嘘,
“曾经盛极千年的罗马帝国,人才济济统治了整片大陆,可如今…满堂要员竟无一人可担大任,要一孩童拿如此大的主意,罗马人的军队依旧强大,可是在内部任职的要员早已腐朽,他们想凭借军队的铁蹄和罗马火的可怕来抵御一切强敌,保住自己的安乐窝……上次罗马人主动去扩张领土还是利奥六世在位之时,真是可悲可叹。”
“红衣主教,如今保加利亚人犯我领土,你可有何退敌良策?”
如果此番坐在这里发问的是诺曼大公伊戈尔,他不会询问退敌的计策,他会想要将来敌一网打尽,再反攻回去,看来罗马人失去的不仅仅是先机,还有…
心气。
“是啊门罗先生,您…”
君士坦丁七世的话被门罗悄递的一个眼色给止住了,而后君士坦丁七世方才惊醒,环顾下四周,而后端了端衣装,俯视门罗语气一变道,“主教此时觐见,想必已有解围良策,不妨说来听听。”
君臣有别,门罗虽曾为眼前这位罗马人王的半个老师,但如今大厅之内,其亦要施礼后方才谏言道…
“以夷制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