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女人的话让她下意识的对号入座,她恍然发现,自己的月事似乎也耽搁了很久不曾造访。
一件接这一件的麻烦包围了她,使她根本无暇思考。
马桶中泛黄的酸水搅浑了原本的清水,还没等她别开脸,恶心反胃的感觉再一次传来。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刺眼的阳光让她怔了怔神,步伐也踉跄起来。
“你……怎么了?”
她无暇留意男人目光中的担忧,扶着发痛的额头。
“我出去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薄浅川的语气不重,却隐隐有种不容拒绝的味道。
她的内心有点抗拒,退一万步讲,就算这只是个巧合,她并没有怀孕,被薄浅川看着检查也够丢人的了。
更何况,这个“看”尚且不知道是四声还是一声。
可在薄浅川面前,什么样的抗拒会奏效?
余希面无表情的排队挂号,检查。
自薄星宇昏迷的那一刻,她的心似乎也跟着一起沉睡了。
“按照结果来看,的确是怀孕了没错。”医生推了推眼睛,将检查报告摊在余希面前。
余希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她隐约听见身后的男人询问,“你确定吗?”
“按照我这么多年的从医经验,我确定是这样的。”医生点头,道。
前段时间鲜血从腹中溢出的场景她还难以忘记,母亲的本性使她的手移到小腹处,微颤着。
“我腹部受过伤,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什么伤害。”余希缓缓开口。
听到她的话,薄浅川的表情也立刻紧张起来。
“从这上面看是没有什么问题,具体的还得做其他检查才行。”
余希从椅子上站起来,被椅子腿绊了一下,往前摔去,一个温暖而坚实的胸膛把她抱在怀里——这曾是她很久以前所憧憬过的。
她必须承认,心中那一点微弱的期待,是对薄浅川那未知的反应的期待。
“余希,你脸色很难看。要不还是先回家,星宇这边有我照看。”
薄浅川的声音是她从前不敢想象的温柔,是他偶尔把自己当做余苒时才会展露出的一面。
“不可能,我一定要在这儿陪着星宇。”余希语气坚定,薄浅川也不再劝说。
“那我让人给你准备一些热食,少吃一些吧。”
“我不饿。”
余希硬邦邦的反驳回去,脸色依然苍白如纸,身体几乎摇摇欲坠的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
“你不为自己考虑,总要为孩子考虑吧?”薄浅川耐着性子哄道。
他试图去拉她的手,她原本趋之若鹜的亲近如今感到的只剩厌恶。
“终于还是说实话了吗!你薄浅川怎么可能担心我呢,毕竟我又不是余苒,我是那个恶毒的余希啊!”
她冰冷的声音再一次提及了那个名字,薄浅川的眸中闪过一丝冰寒。
“星宇还在病床上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你就让他看着你关怀备至的对待另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星宇也是你的孩子啊!”
薄星宇昏迷和怀孕的双重刺激让余希一时丧失了理智,她知道余苒是薄浅川不能提及的禁区,尤其是在余苒的祭日刚过不久的敏感时期。
可她就是忍不住,眼前的薄浅川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他的面容越来越模糊,直到整个人在她的视线中消失成一片白雾。
“余希!余希……”
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毫无防备的倒向一边。
再睁开眼睛时,依旧是蓝白色的墙壁,空气中混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余希努力看清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正用湿毛巾为她擦着脸,像是要擦去干涸在上面的泪痕。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眼前晃了一圈,她伸出手,将眼前的这只手握住。
手中带有毛巾的余温,给她冰凉的手传来了些许温度。
“别晃了,我头疼。”
余希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能躺在病床上,用这种带着命令和撒娇的语气对薄浅川说话,而他甚至点头应下,温柔的从病床边的矮柜上倒一杯温水递给她。
“谢谢。”
余希接过水,嗓子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拼命汲取着水分。
她不想再去反抗了,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的活着。为了星宇,为了这个未出生的孩子,也为了自己。
“我让人准备了热粥,喝一点吧。”薄浅川端着碗,舀起一勺粥递到她嘴边。
这个场景似乎曾经在很久之前也出现过,她打翻了粥,还差点伤了薄浅川。
余希忍着恶心张开嘴,咽下薄浅川喂到嘴里的粥。
“少吃一点,有点力气就好。”
薄浅川喂了她几口,然后将碗放到了一边。
“余希,你放心回家修养,其他的事情都有我呢。”
说着,他将余希的手提包收拾好。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把我囚禁在别墅里吗?不可能!”
薄浅川的表情在她的的注视下渐渐变得冰冷,她暗叫不妙。也许是怀了孕的原因,才让她的性格突然变得喜怒无常。
“我是说,我想留下来照看星宇,咱们俩之间的事情,我不希望牵扯到星宇身上。”
余希迫于无奈,还是放软了话。
“好,医生说了,有我们的共同照顾,星宇才能早点醒来。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见夏之光了。
后面的那句话根本没有说出口的机会,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就打断了他。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