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回到家中,余希冷着脸,片刻又叹了口气,这些年辛辛苦苦带着孩子,虽然衣食无忧,可是薄星宇的身子弱,从母胎里带着的病。
每次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孩子穿着蓝白条纹病服,可怜兮兮的躺在手术室里,一群看不见脸的医生拿着反着冷光的手术器械不停的靠近。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打过薄星宇一次,无论他是删除了电脑里的机密文件还是弄坏了名贵的首饰。
她想,既然薄星宇不能享受到充足的父爱,那么就由自己来补充,一个人给他双倍的爱,没有发过火,没有骂过人。
可是,今天这件事情,她没有办法容忍。
用手揉了揉脸,她冷冰冰的把薄星宇抱到沙发上,努力挤出一抹柔和的笑,“星宇,你告诉妈妈,喜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如果你不想要上幼儿园,那我们就在家里学习。”
“喜欢的。”哪怕年纪尚小,薄星宇也能够听出余希话里的意思。
在办公室里兜着圈子,薄浅川薄唇微抿,一身好看的眉眼紧紧的皱着。
拿着手机的手骨骼分明,此时此刻因为焦急而忘记手机导致青筋暴露。
在听到那边不知道多少次的嘟声后,气急败坏的把手机一扔,摔在地上,屏幕成了残骸。
黎嘉瑞咳嗽了一声,不赞同的看着他说道:“这件事情你着急也没用,余希也有自己的事情,打不通电话你们就回家商量,反正这一时半会儿这件事情也解决不了。”
纵使这几年小小也见过不少次面,黎嘉瑞对余希的认知都还不如警局新到的同事,对她没有好感也无厌恶。
会提醒薄浅川也无非是出于和他这么多年的友谊。
“你不懂。”
走到墙边,薄浅川一拳狠狠的砸在上面,愤怒使他没有办法冷静的控制自己,只能够选择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克制内心的暴虐,“星宇是她的命,这么严重的事情要是不告诉她,恐怕到时候又得埋怨我了。”
两个人堪堪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薄星宇不仅仅是他们俩个的孩子,还是这段婚姻的载体。
薄浅川都已经想不起自己已经多少次用薄星宇的名义束缚着余希,不让她离婚,不让她离开。
如果孩子出现了任何问题,他真的不敢想象到时候余希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害怕。”
和他认识这么久,见识过他放荡不羁的样子,黎嘉瑞轻笑一声,眉眼舒展,似乎是被他这句话逗笑。
咬了咬牙,薄浅川转过身,目光如钩的看着他,“黎嘉瑞,你不替我想办法就算了,还有闲工夫在这里笑话我。是不是皮痒了。”
耸了耸肩,双手举过头顶。
黎嘉瑞不想要又跟他打闹出一身的汗,连忙投降说道:“我的错,我的错,因为人家要是真的着急的话,就现在立刻回家。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接小朋友们放学的时候,你要是赶得及,说不定一进门就能看到。”
低头看了眼手表,黎嘉瑞缓缓说道。
看着拿着衣服就跑了出去的薄浅川不禁失声大笑。
他还真不知道那个余希究竟有什么魔力,让薄浅川这些年来一直恨意,挂着,念着。
“黎先生,总裁,这是怎么了。”
正准备拿着文件给薄浅川签名的安伦看着半开着的门,和一道飞速掠过去的人影,不明就以的问道。
这里也没人需要自己提醒的人,黎嘉瑞站起身来走到安伦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家总裁以前犯下的错,现在因果报应,自作自受,虽然很可怜,不过要是努力一把,说不定还真的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听的稀里糊涂的,安伦想要仔细询问就被他打断,“友情提醒,我要是你现在就会立刻上网查询关于心理治疗这一方面的权威专家,到时候你们老板会感激你的。”
说完就走人,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让人明显怀疑这就是排练过的。
“妈妈,我可以去学校的,我不喜欢一个人留在家里。”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薄星宇瞪圆了眼睛,一丝不苟的看着严肃的余希。
他眼底闪过一丝的慌乱,不过转瞬即逝,没有被余希发觉。
见余希既不开口说话也不表明态度,着急忙慌的去扯她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我以后会乖的,不会再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们打架,我会好好的在学校里面听老师的话,你不要让我一个人呆在家里面,家里面没有你们,一点都不快乐。”
小小年纪就说出这种话,简直让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吴姐端着牛奶站在厨房门口,想要走出去替薄星宇说上两句话。但又想起余希的性子,在管教孩子的时候,她向来不喜欢有别人打扰。
不管那个人是谁,都能够毫不顾忌的怼回去,这也是为什么薄星宇一直对她又爱又敬的原因。
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树立自己的权威。让他可以平等的跟自己交流,不禁锢他的思想,但是也不会让他随波逐流,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法无天。
父母的作用是在孩子的人生,发展方向上的引导。而不是一个暴君,限制着他的想法,人生自由。
强硬的忍着自己心软,说到底孩子依旧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余希哪可能那么残忍,可是她很清楚,一旦自己这次松了口,那么接下来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