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之中。
“遂宁,你可知你是在胡闹?!”
座上的皇帝罕见地狠狠一拍桌子,引得跪坐在地的遂宁微微发了个颤。
“哥哥莫生气,遂宁…也只是在想如今哥哥身边也没有一个后妃能够管理后宫的,如今康妃已经悔过,她的管理手段本就不差,你就遂了她的意吧…”
坐上的皇帝冷哼一声,一旁的魏公公此时识趣地遣退了一干宫人。
“是不是她让你来劝说于朕的?朕就知道,李康妃的品性是向来不会变的!”
皇帝怒气十足地质问道。放这个女人出来当太后,岂不是又让那些人看他的笑话了?
他身为堂堂君主,偏偏对这样一个女人打不得杀不得,这如今还要供奉她为太后?!哼,做梦!
遂宁从小便知道皇上脾气,就算这皇上再生气,她大不了就是被责罚禁足几日,抄写几篇《女诫》罢了。
更何况,她今日也并非横冲直撞便过来了,她还有留着一招呢…
“哥哥,你也是知道的,这康妃也是扶养你与明思哥哥长大的,上次之事是她糊涂,但她本意并非如此!”
皇上此刻却不说话了,他怒极,也不再看向地上的妹妹。
遂宁向前爬了几步,想要抓住他的衣襟,谁知皇帝冷哼一声,大力将自己衣襟扯在自己跟前。
“再说了皇上哥哥,遂宁也知道,那张宝珠是京中顶顶有名的才女贵子,如今哥哥的后宫无一人掌主,这乌烟瘴气的,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儿怎么挡得住这些猛兽?”
皇上目光微微一闪,表情却是更加愤怒了,他直接站起身,便想朝遂宁身上狠狠踹去。
遂宁见他如此动作,差点就以为自己必然要受些皮肉之苦了,这好在魏公公此时着急地拦住了皇上。
“皇上啊,听老奴一句劝,遂宁公主虽有些性急,但为了张家姑娘着想,也不失是一个法子。”
魏公公拦在他面前,朝他赶紧低语了几句。
遂宁见魏进忠在皇上跟前嘀嘀咕咕着什么,正想着好在自己也没有被真的踹到,心中也缓缓出了一口气。
魏公公可是当初在宫中携了数十位老臣将他护下来的功臣,如今他都发话了,皇帝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见皇帝渐渐平静,魏进忠却也不看地上的遂宁,而是朝皇帝递上了一杯温茶。
一杯温茶下肚,皇帝感觉自己没有刚才那般气愤了,才不冷不热地朝遂宁说道:“你起来罢。”
遂宁得了令,便满心欢喜地站了起来,正又想上去黏着皇帝,皇帝却别过头不再看她。
“朕可以先暂时解了她的禁足,让她暂是掌管后宫事务,若她还敢肖想着其他东西,朕便立刻将她赐死!”
遂宁微微一愣,便只好忙点头称是。
魏进忠此时却出声问候她道:“不知遂宁公主,是如何知道张家姑娘一事的?”
遂宁听他发问,只觉得浑身一惊,与此同时,皇上的目光也重新定在了她的身上。
此时殿中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并无其他人了,四周突然显得十分寂静。
其余两人也都在默默审视着她。
此时遂宁却笑了,这才说道:“哥哥喜欢的姑娘,遂宁哪敢不知,这张宝珠与宁德姐姐玩得十分要好,而上次我拉宁德来我府上玩,那丫头喝醉了酒,也就将此事都告诉我了。”
她的话半真半假,皇帝只听得怒火中烧。
他倒不是怪宝珠出去与人乱讲,毕竟宁德的品性他也是知道十分纯良的。
可这遂宁却是不知学了谁十分卑鄙,许是听得一些风声之后,将宁德拉进自己府中灌醉询问,如今竟又如此毫不避讳地直接告诉了他。
遂宁这是断定了他不会对她做什么麽?!
遂宁心中想的却是不同。
呵呵,她那位姐姐与张宝珠可是不怎么熟了,只是宁德十分八卦又左右逢源,不知是多久就已经将此事得知,却没有告知与她!
要不是康妃让宫人向她传信,让遂宁套出宁德的话,她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这档子事!
“遂宁…你是最近闲的太狠了还是什么?朕的后宫之事你竟都基本上插足两分,一个是康妃之事,还有一个是张家娘子一事,遂宁啊,朕不得不说一句,你可真是十分的广袖善舞呢。”
听得皇上冷不丁地这样说,遂宁只感觉心中狠狠一凉。
一旁的魏进忠也不再说什么,心中却是觉得这位蠢公主十分可笑。
这遂宁也不知是真蠢还是假蠢,这种事也敢拿出来威胁皇上。
再说,李康妃若是出来了,对她可有什么好处不成?
若不是前几日有书信传来,告知他时机已到,务必助她一事,他可不会去帮这位遂宁公主。
还用这张宝珠来压皇帝,这皇帝还好不是他人,若是其他男人,敢用女人威胁他,只怕是两个女人都会死的十分可怜。
也罢,谁让皇上十分重情,不止不怪张宝珠,还能容许遂宁此时还能好好站在他面前。
“哥哥……”
“呵呵,遂宁公主怕是连该称朕为什么也不知道了,朕是九五至尊,遂宁你切莫再此失仪!”
遂宁这刚刚站起来,却是被吓的又扑通一声跪下了。
皇帝此时却是不再对她动容,便冷冷对魏进忠说道:“进忠,公主以下犯上该怎么罚?”
魏进忠此刻上前说道:“回皇上,轻者掌嘴二十,罚跪大殿之外两个时辰;重者…重者幽死。”
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