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活人为炉——”叶梦晨眼眸微敛，却在凡长老温和的笑容中将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自行抉择？一次机会？脑海中猛然回想起凡长老别有深意强调的两个词。
猛然抬起头来，死死盯着凡长老，“那群乡民们，现况如何？”
这句话看起来突兀，可叶梦晨却知道凡长老绝对知道。
果然，当叶梦晨问出口之后，凡长老略显混沌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些意味深长的轻声道，“一半已经魂灭，一半生机大损，不超过一个月，也将神魂俱灭，不得转世。”
听到这个早已有了猜测的答案，叶梦晨只感到一阵窒息，望着凡长老，那一向平静的眸子当中划过一丝惨然与凄苦，随后化作坚定与淡漠。
优雅的转过身子，背对着凡长老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明白了。”
“你想好了，机会可只有一次。那第三秘境，至今还没有金丹期以下修士进去还活着出来的先例。”凡长老看着叶梦晨的背影面容却没有任何改变，仿佛一位慈祥的长者，淡淡的提醒道。
“我知道，可有些事，却不得不为，也不可不为！这，是我的选择。”语气中满是坚定。
背转过身去的叶梦晨此时却没有瞧见，凡长老眼底那愈来愈浓厚的赞赏的神色。
右手轻轻一扬，一面黝黑散着淡淡深邃气息的令牌便出现在其手中，正是此次试炼的无双城令！
“三大守护家族听令！”一声喝令，面容肃穆，充满的坚决。
“在！”
“在！”
“在！”
……
三人此时望向叶梦晨的眼神均有些复杂，尤其是雨秋冉和白天恩，更有淡淡的不解与不可思议。在这群凡人的性命和完成百年试炼，甚至可能说是自己的生命中，她竟然选择了那群凡人的性命。
要知道，他们修仙之人，修得便是这天命。那群凡人虽是无辜，可有此一役，也是命中劫数，怎可用这修寻天道之命与之想换？
可这不是他们所管的，他们此番前来的任务，便是为了这一令。尽管不解，但他们仍会遵从。
“五日之内，倾尽全力，将活着的乡民全部救出。”
“是！”
“是！”
“是！”
……
随着一声令下，三大守护家族之人尽数接令，化作道道流光远遁而去。封如玉回过头来深深望了一眼叶梦晨，他心中也被叶梦晨这个决绝的决定所震惊。这些人中，若说最了解她的，那无疑是他，可在他的计算得失之中，却绝不会如此。
叶梦晨，难道你不知道，此番行为，那意味着你此次通过试炼的几率几乎为零。
无法通过试炼，也就无法取得无双阴华，你就不能逃脱你所心心念念逃脱的枷锁与囚牢，更不能去寻找——你的亲人！
可为何——动了动唇，终究没有说什么，只留下一道流光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