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记忆,就这样在心间荡漾开来。
那个简陋的更衣室里,刚刚把衬衫套上的一个刹那,少年从外面推门进来,引发了两个人第一次交手。
明明实力强大的少年,在这样的时刻保持着足够的隐忍,始终不曾朝她下重手。
别墅一楼正对门的两个房间刚刚开启,少年装作要帮她检查安全措施的模样,首先进入属于她的房间,四处游逛。
阴差阳错睡错了床,在第二天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看到少年的脸就睡在自己的小内内上。
狭窄的卫生间里,湿滑的地面之上,两个人短兵相接,却最终莫名其妙的抱在一起,在她的短裤上留下两个掌印……
……
记忆的闸门,难以收拢,然则有些过往总是难以忘记。
即便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故事之后。
女道姑的眼角微微湿润,轻轻侧开头,不让小道士看到自己的情绪波动。
夜风静静的吹拂在她的脸上,她再一次回头的时候,就像是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相见,不如不见……”
轻轻说出口的话,不着半点语气,就像是一缕低沉的风。
而心底的记忆,是否蒙尘,却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
她叫袁欣悦。
她是南山道门的当代圣女。
她还是第一个让陈北雁感受到背叛滋味的人……
………………
………………
钱知,是宝-鸡钱氏实业的董事长。
钱氏实业,主要生产经营药材,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让钱氏实业经历了将近二十年的发展之后,已然成为本地的明星企业。
就像是所有有钱人应有的生活一样,钱知把家安在了宝-鸡最著名的富人区,南山别墅。
这片别墅,不在市区范围之内,反倒是在南郊的山丘之上。
站在别墅之中的后院里,可以俯瞰整个市区的景致,乃是宝-鸡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钱知的家,就在南山别墅区的最深处,紧靠着被称之为南山的那座山丘。
出门见南山,这种优哉游哉的生活,钱家人都非常享受。
尤为让钱家人感觉到惬意的,当然是晚饭之后的饮茶时光。
一家人坐在一起,共叙天伦,无疑是一种让任何人都感觉到舒心的日子。
而这种日子,自然非常讨厌被人打扰。
但在这个夜晚,在钱家四口坐在一起喝下第一杯茶的时候,门铃声非常突兀的响起来。
负责开门的当然是钱知的小女儿钱静,她带着一脸的不耐烦打开房门的时候,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南山别墅区,是一片封闭的别墅区,所有访客按照常理,都会经过门卫的允许,并且电话通知被访者之后,才会放行进院,是以钱静一开始还以为是物业上的什么人来敲门。
但在她家门外,此时此刻站着的却是一个形似乞丐的老人,一身褴褛的衣衫带着十足的风尘仆仆。
“请问,您找谁?”
钱静保持着良好的家教带给她的礼貌,耐着性子询问了一句。
老乞丐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找你爸爸,钱知。”
钱静一怔:“您认识我爸爸?”
她必须要问一个明白,因为这个老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和爸爸钱知比较熟悉的模样,反倒更像是在自己家药材基地的帮工不,就算是药材基地的帮工,似乎也没有这么潦倒的吧?
“认识。”
老乞丐淡淡说道:“你告诉他,是他以前的老朋友来找他。”
这时候,大概是因为钱静在门口滞留的时间偏长,钱知在里面问了一句:“静静,谁啊?”
钱静就朝着客厅方向喊了一句:“爸爸,说是您以前的老朋友。”
“老朋友?我什么时候的老朋友?”
钱知,将近六十岁,满头花白的头发,看着并不算太年轻,但精神头很好,他嘴里犯着嘀咕,来到了家门口,一看外面的老乞丐,不由得一愣。
“是您?”
钱知有些诧异的看着老人,转脸露出笑容,说道:“快快快,快请进。”
老乞丐点点头,无视了钱静几乎跳出眼眶的眼珠子,擦着她身边进了门,让一股混合了汗味和腥臭味的味道钻进了钱静的鼻子。
钱静忍了好几忍,没有拿手掌扇扇鼻子前的气味,只是憋着气,在后面关了门。
无论如何,那都是爸爸认识的人,总不好让人觉得她太没礼貌。
客厅里,钱夫人和钱静的哥哥钱雄很是诧异的看着老乞丐,有些迟疑的起身。
“是我的老朋友,很多年前认识的。”
钱知含含糊糊的介绍一句,又说:“我们去书房聊天,你们忙自己的就好。”
这句话的潜台词,无疑就是没事不要来打扰了。
钱夫人和一对儿女满含不解的看着钱知和老乞丐消失在书房门口的背影,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钱雄小意问道:“妈,那是爸爸的老朋友?您不认识?”
钱夫人摇头道:“没见过呢,难道是你爸爸出去那几年认识的?”
钱知有几年没在宝-鸡,据说是出去打工了,后来赚了钱回来,才创建的钱氏实业。
不过,钱知可不是那种十分念旧的人,宝-鸡商场上都清楚钱知在为人上的心狠手辣,包括他的家人,其实都知道钱知不是善茬,但今晚钱知对老乞丐的态度,却让他的家人生出诸多疑窦,忍不住猜测这究竟怎么回事。
不过,就算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