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泰然并不意外的拿到了一张红心9,一把同花顺明牌摆在那里,底牌是什么甚至都不再重要了。
这一局,陈北雁整整输掉了两千万,加上第一局,居然在短短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输掉了两千五百七十万。
看着自己这边堆积如山的筹码,张泰然笑得很开心:“今天认识陈先生,我很开心。”
“几家欢乐几家愁,世间的事大概都是这样的道理。”
陈北雁笑得有点勉强,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头,提议说:“我们稍事休息?然后接着继续?”
“请便。”
张泰然很有赢家的排场和气度,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充满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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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观上看着毫不起眼的平房,内部的装修实则十分奢华,除了那个大房间之外,甚至还配了足够大的卫生间。
陈北雁站在卫生间的梳洗台前面,撩着清水洗了一把脸,再抬头,就见二十一点推开门走了进来。
“陈兄弟,不能再继续了!”
二十一点小声说:“今天你牌运不佳,再加上那个黑人荷官,明显在动手脚,根本就没有胜算。”
陈北雁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陈兄弟,我那事多麻烦,我现在比谁都清楚,早知道这个张少爷是东南亚张家的人,难死我,我也不会同意你来参加这场赌局,更加不会把你牵扯进来。”
二十一点有点痛心疾首的说:“这个张家实在是太黑了,不到最后都不掀开自己的底牌!”
“人家这叫扮猪吃老虎,闷声发大财。”
陈北雁笑着说:“试想一下,如果别人早早的知道他的来历,谁还会跟他赌?都没人跟他赌,他还能发哪门子的财?”
理儿是这个理儿,但这个理儿应在别人身上,二十一点乐见其成,看看热闹也是好的,但现在这个理儿却是应在陈北雁的身上,他越发觉得愧疚,坚持说:“总之我真的不建议陈兄弟你再继续了。照这样下去,很快张少爷就能把你所有钱全部赢光,搞不好还会跟我一样,欠下他一大笔钱。”
“陈兄弟,我和我师父已经够惨了,八尺汉子,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下辈子我们师徒还能继续打拼,愿赌服输,毫无怨言,但是你——”
二十一点沉声说道:“你跟这件事原本没有半点关系,为了这倾家荡产,甚至惹上麻烦,太不值了。”
“记得我在县城西郊的时候说过你什么?你那命难道就值两个亿?”
陈北雁拍拍他肩膀,说道:“现在我需要你记住我另外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说完这话,他扬长而去,拉开卫生间的门,走进了外面的房间。
时钟,恰恰指向六点,离着黑人荷官最早洗牌的时候,刚刚过了半小时。
陈北雁在自己的位子上落座,看看对面似乎一直不曾挪动过的张泰然,笑着说:“张少爷有一点着实令人佩服,就这种稳坐钓。鱼。台的风范,一般人还真是学不来。”
张泰然温和的说道:“陈先生过谦了,已经输掉了两千多万,还有勇气带着笑容回来,陈先生这一点勇气着实可嘉,张某佩服。”
陈北雁朝着黑人荷官伸伸手:“发牌吧。”
第一张底牌发出去,黑人荷官脸上还是挂着笑的,但是第一张明牌亮出来,他的脸色骤然就是一变。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二十一点明显注意到黑人荷官的脸色,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家伙刚刚犯了错误?
黑人荷官没有犯错,他发牌的手法和前两局发牌没什么两样,当然还是把好牌发给张泰然,把烂牌发给陈北雁。
根据纸牌背面的记号,他认定发给陈北雁的明牌是一张方块3,发给张泰然的是黑桃9,但是真正亮出来发出去,陈北雁的却成了红桃8,张泰然的变成了方块6。
这不对啊,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眼前桌面上扣着的没发出去的纸牌,背面的隐形记号改都还是老样子啊,怎么掀开的牌却变了?
下意识的扭头,想要再确认一下陈北雁的底牌究竟是什么,但陈北雁手里的明牌按在桌上,可巧不巧的把底牌的背面遮了一个严实,不是别人早早知道下面还有一张底牌,甚至都不容易发现底牌的存在。
“8这个数字很吉祥,华夏人大都喜欢这个数字,信奉拿到这数字,一定会发财。”
陈北雁笑眯眯的敲敲桌上的红桃8,抬手将两千万的筹码推到赌桌中间,说:“我看张少爷是方块6,那我讨个一帆风顺的彩头,和上我的八方来财,来一个好事成双,张少爷你看如何?”
“听说陈先生是历史老师,真没想到陈先生说起吉祥成语来,还这么顺口。”
张泰然的底牌,看背面记号还不错,是一张方块9,加上前两局并不意外的获胜,心情极好,顺手就把两千万的筹码推出去,说:“我跟。”
第二张明牌发出来,黑人荷官的脸色就是一松。
无论是张泰然的方块10,还是陈北雁的红桃7,跟他记忆之中的纸牌背面的记号是完全吻合的。
这也就意味着,刚刚第一张明牌的事情上,很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甚至很有可能是他看错了记号。
想想也是,他做的记号是用外国进口的一种很稀有的化学颜料,无色无味,只有使用特别定制的隐形眼镜才能看出来,这样的隐形眼镜,是国外六个月前刚刚研制出来的最新技术,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