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这个亲昵的动作摆在这里,还需要说什么吗?
张英一不知道是暗中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身子明显放松下来,端着酒杯问妞儿:“男人,咱俩喝一杯?”
两个人划拳声起,女孩抬头看看陈北雁,说:“哥,我叫张英乙,跟我姐就一字之差,她是‘一二三四’的一,我是‘甲乙丙丁’的乙。今天晚上的事麻烦你了。”
陈北雁微笑着开她玩笑:“你不是看上我了?那我帮你解决解决麻烦,还不是应该的。”
女孩张英乙很自然的想到了唐诗雅对“看上”的说法,所谓“看上”就是“看见了想上”;她脸上不由自主的一红,眼波流转,媚眼如丝,竟是真的动了情的模样。
看见了想上,和看见了想被上,都该是“看上”的解释吧?
唐诗雅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轻轻叹息着,扯了扯陈北雁的胳膊,示意他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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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大街北头的这条东西方向大路,叫做经八路,和民族大街交界的这个十字路口,人。流如潮,一些或者骑着自行车或者骑着三轮车的小商小贩汇聚在这里,时不时的带着这座千年古城的韵味吆喝一嗓子。
心血来潮的陈北雁给唐诗雅买了一串糖葫芦,两个人结束了从江湖烧烤向北走的这段短路,折身回去,就像专门来买这串糖葫芦一样。
“你变了。”
酸酸甜甜的糖葫芦留在唐诗雅嘴角的却是苦涩的味道:“以前的你没有现在这么冲动,更像是精于明哲保身的老人。”
陈北雁笑笑:“但我终究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该有的热血和正义感还是有的。”
“我说错了,不是说以前的你不热血,不够有正义感,只是你以前或许比现在更圆滑。”
唐诗雅轻轻叹息一声:“一会儿真要出乱子,别逞强啊,真不行就跑。男子汉大丈夫不见得一定要打断胳膊敲断腿才算英雄,自己先不吃亏才是最重要的。”
陈北雁还是在笑:“就这么肯定我会吃亏?”
“英雄难敌四手好不好?就算你真的很能打,你一个人能打几个?”
唐诗雅说:“他们刚才说的什么喜子哥,其实我也听说过一些,说是很好脾气,其实就是很阴狠的一个人,看你有点本事有点背景,那就敬你躲你,看你是个外地人,往死里欺负。”
“欺软怕硬嘛,干他们这个行当的人通常都这样,并不足为奇。”
陈北雁说:“这种人没什么意思,我倒是对他们说的送水工比较感兴趣。”
“你——”
唐诗雅有点急,扭头看着陈北雁脸上那一丝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笑,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还是那个话,保住你自己,你拉不下脸来说什么,我说,我劝大家换地方。真没必要在街上跟人斗狠。”
“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喜子哥也好,送水工也好,你都听说了,可想而知这两个人在省城是什么势力。那么你想我们就算是现在走了,他们想要找我们是不是也很容易?”
陈北雁拍拍她的肩膀,微笑着说:“我不是鲁莽,因为我自问能吃得住喜子哥。至于送水工,我承认我的确有些事情,需要跟他会面。没知道他的名字之前,我想我大概会选择暂避其峰,但现在既然知道是他,我想现在的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唐诗雅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是送水工,而我是陈北雁。”
陈北雁说:“两年前,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处理,但是现在,我想我不会退后一步。这跟鲁莽无关,甚至跟勇气也没关系。一个人,站在街上和站在摩天大楼上看风景,是不一样的。两年的时光,已经足够我爬很多楼梯。”
他的自信满满,让唐诗雅不由得看得痴了。
很多时光,的确已经不再,可现在的风景依然很美,一样让人心动。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