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通红的张益溢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想想林美玲,就觉得满心愧疚。
昨天晚上在办公室忙完之后说好了回家要让林美玲今天下不了床,结果真到了他俩临时租住的小屋,困顿不堪的张益溢直接倒头大睡,一直到临近赶上班出门的最后临界时间线,林美玲才乖巧的把他唤醒,贴心的帮他烫好了衬衫,并且准备了一份丰盛的早餐。
这天上午,他总是不自觉地回想起两个人在大学时候的爱情誓言,然后,那种持续困顿的感觉就在强大意志的驱使下,离他而去。
他知道,今天上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偷懒睡觉。
揉了揉有点酸胀的眼睛,张益溢重新拿起桌上放着的两张打印稿,跟电脑上的照片再一次核对了一下。
两张打印稿,一张是一辆黑色桑塔纳的图片,带着清晰的车牌号,另外一张则是这辆桑塔纳的侧影,可以清晰的看到驾车司机的脸,并且模糊的看到副驾驶座上坐着的一个年纪偏大的中年人的脸。
车牌号那张打印稿是没问题的,但他有些担心带人脸的这张会不会像素太低,看不清楚……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来,一个年轻的小保安探进半个身子来,脸色有些古怪,说:“张经理,有三位先生说是您的客人。”
“快请!”
保安部既是雾晨商厦责任重大的部门,也是日常相对清闲的部门,除了内部人员来访或者招聘季之外,保安部的办公室往往都是落寞的,很少有人来造访。
张益溢连想都没想,就猜到是陈北雁招呼过来的朋友。
在办公室门口依次跟进来的三个人分别握手,张益溢吩咐刚才敲门的小保安说:“兄弟,帮忙倒三杯水。”
“不必麻烦了,坐坐就走。”
三个人,带头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汉子,长相有点凶悍,但是笑容可掬,更像是比较强势的生意人。
张益溢点点头,打发走了小保安,关了房门,就把手里的两张打印稿递到了汉子的手里:“少爷让我查的就是这个,车牌号我告诉少爷了,就是这两个人,我认不出来。”
“我看看……”
汉子仔细审视着手里的打印稿,眉头微微皱着,嘀咕道:“这两个人看着有点眼熟,肯定是道上的,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
张益溢试探着问:“在这附近混得比较开的几个人,我马马虎虎也能说上话,要不要我找他们问问?”
汉子身边一个彪呼呼的大个年轻人咧开嘴笑道:“老板认识的人比你多。”
“多嘴!”
汉子白他一眼,朝张益溢笑笑,再一次跟他握手说:“不好意思哈,张经理是吧?我叫东方胡,很多人都愿意教我二十一点。我这个兄弟名叫傻彪,人也傻,不大会说话,你可别见怪。”
张益溢愣愣神,脸色忽然微微一变,问道:“点点哥?”
二十一点就有点意外了:“你认识我?”
“我倒是想,呵呵……”
张益溢的脸上就有点泛红了,说:“我认识一个兄弟,叫陈浪,是他给我说过点点哥的丰功伟绩,还说您是东省赌霸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真是没想到今天能见到点点哥,失敬失敬。”
他语气真诚,绝不像是虚伪的恭维,但越是这样,越发让二十一点的脸上有点十分尴尬。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清楚,这段时间东省赌霸伊见问和他师徒俩被泰国来的东南亚张家逼得几乎要上吊,不是陈北雁出手,现在还不定啥状态呢。
“都是一家人,可别这么说。张经理你太见外了。”
二十一点讪讪笑着,说:“那这样,有空咱们坐下来好好喝酒。今天先办正事。”
他扬了扬手里的两张打印稿,用意不言自明。
“点点哥,要不我跟您一起学习学习?”
眼看二十一点就要走,张益溢很机灵的问了一句。
要说单纯为了找人,张益溢绝对相信二十一点能把人找出来;虽说二十一点久不在省城混,但是他师父东省赌霸毕竟孩子啊省城,人面比较熟,只要人还在省城,想要找几乎就是毛毛雨。
但张益溢不放心二十一点把打印稿接手之后,还有没有自己的机会。
想想看吧,虽说少爷没说他和二十一点什么关系,但是从张益溢给他打电话到现在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二十一点就到了,足见少爷在某些方面也很有面子。
这样一些有面子的人一旦涉足进来,这件在张益溢看来暂时还有些难度的事情,或许就变得不再有任何难度,张益溢早早的撤出的话,不得不怀疑到了最后少爷是不是还记得他。
机会这种东西,不但会给有准备的人留着,更会青睐坚持到最后的人。
二十一点玩味的看着张益溢,问:“不耽误张经理工作?”
张益溢就笑了:“给少爷服务,就是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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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下海口给袁欣悦买四套衣服的是陈北雁,真正到了给袁欣悦选衣服的阶段,主要负责选衣服工作的,却是唐诗雅和张英乙。
这倒也怨不得陈北雁,自从三个人即将开始购物之旅的时候,陈北雁的手机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响起来,从陈北雁断断续续的话语之中,唐诗雅和张英乙都能判断得出,大部分电话都是为了追查撞伤韩云婷那两个凶手的事。
唐诗雅和张英乙对韩云婷充其量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同情,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