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沏的人看着有些滑稽,实际上却是在东南亚地区小有名气的血液病专家,对于人体血液的研究成果,堪称首屈一指。
唐维驾车载着陈北雁、简宁、楠迪离开之后,他按捺不住内心里的激动和雀跃,立刻走进自家二楼的小实验室,捡着垃圾桶里沾染了陈北雁血液的布条,提取样本,展开研究。
研究生活,在外人看来是比较枯燥的,但是沉迷其中的人却会感觉到乐在其中。
“奇怪,大少爷的血液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阿奴沏终于是在显微镜下发现了什么。
只是那种异乎常人的血液构成,却是让阿奴沏有点找不到北。
他枯站在实验室的操作台前,发了一会儿呆,脑袋里进行着狂暴的思考和比对。
在某一个瞬间,他豁然警醒,扭头一看,就发现窗外已经泛起一抹白色,却是到了清晨时分。
而在实验室的窗口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蜷曲如疙瘩的头发、白色长袍、赤着的脚……阿奴沏并不知道这人是谁,更加不会知道,这正是间接带给陈北雁后腰上那一道凄厉伤口的那位·罗摩。
“他的血液当然只能是这个样子,修行者的血液和普通人的血液,总会有些不同。”
那位沉声说道:“因为修行者吸收天之气,而普通人借助食物、空气吸收到的是地之气。天之气和地之气的不同,蕴养出来的血液当然也就不同。”
阿奴沏眼神一亮,问道:“那大少爷血液之中白细胞增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应该是这个原因,具体的你们医生会常用的属于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的是,修行者的血液和肉身,都有着极强的修复能力。”
那位很认真的解释说:“比如一道普普通通的刀口,寻常人或许需要一个周才能愈合,但是修行者只需要半天,甚至更短的时间。”
“居然还有这种事。”
阿奴沏真心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修行者这回事,他似乎忘记了,眼前的这位乃是不请自来,甚至于兴奋的搓着手,嘿嘿笑着问道:“那您说,如果把修行者的血液收集起来,能不能提炼出快速愈合伤口的药物?”
“促使伤口快速愈合的药物,就是天之气。而天之气是不可提炼的。”
那位忍不住微微一笑:“天之气,来自于天,本就不应该是地球上的产物,你如何提炼?”
“呃……”
阿奴沏有些大大的失望,脸上的神情顿时显得很挫败。
那位问道:“你的疑问还有吗?”
阿奴沏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叹息道:“如果是这个样子,我真心不知道继续研究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那么,换我来问。”
那位问道:“你所说的那位大少爷,就是陈北雁吧?他人去了哪里?”
“是啊,大少爷的确是叫陈……”
话说到这里,阿奴沏这才终于彻底惊醒,警惕的望着那位,问道:“你是谁?问这个干什么?……对了,你怎么来我家的?你……”
“我在找他。”
那位说道:“从曼谷,我感受到他的气息,是在这附近,来到这里之后却发现他的气息最浓郁的地方就在这里。然后,我就发现我再一次失去了他的气息。我想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阿奴沏很是警惕的说道:“我是一个医生,他被送来我这里治伤,稍稍休息了一下,然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但你这里不是诊所啊!”
那位笑了:“不认识的人,怎么会把伤者送到你这里?你认识哪一个?那两个女孩子,还是那个开车的小家伙?”
阿奴沏越发感觉眼前这人不似善类,下意识的倒退一步,说道:“我谁都不认识,那是朋友介绍来的。”
“朋友介绍来的?”
那位笑了:“你的朋友真有意思,居然会给你介绍一位大少爷。”
“!”
阿奴沏眼睛虚张,立刻意识到自己出现了一个严重的失误——不是一开始的大少爷的称呼,或许还能糊弄一下,但是大少爷这个称呼接二连三的出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抹除他和陈北雁的关系。
“不许动!”
阿奴沏豁然从抽屉里抽出一杆手枪,对准了那位,厉声喝道:“不管你是谁,立刻离开我的家!”
“不然呢?你会打死我?”
那位缓步向前,眼神之中闪烁出一丝丝微弱的光华,望着阿奴沏的眼睛说道:“你不会的,因为根本没有勇气朝着我开枪。不是吗?”
阿奴沏浑身颤抖,眼神之中的光华却是慢慢消散,只剩下那位的影子。
他的神色跟着一并缓缓沉静下来,显得有些呆滞,举着手枪的手臂也缓缓放了下去。
“陈北雁去了什么地方?”
那位冷漠的看着阿奴沏,直接发问。
阿奴沏痴痴呆呆的回答道:“不知道。”
那位眉头一皱,继续问道:“那他去了什么方向?有没有说过准备去哪里?”
阿奴沏依旧痴痴呆呆的回答道:“不知道,他也没有说过。”
那位的眉头顿时再一次皱紧。
他起先还怀疑,阿奴沏只是嘴硬,不想告诉他答案,这才用意念控制住了阿奴沏的心神。
按照他的经验,如果对方的心神已经被自己控制住,对方就会变得像是一个傀儡,对自己言听计从,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