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雁等人的桌位临窗,视线透过窗子,自然就能看到孟呓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跑走的身影。
谢文爽很是无奈的看着陈北雁,说道:“我估计你下午的日子不好过啊!”
事实上,陈北雁貌似不怎么好过的日子还没等到下午,就已经来临了。
吃过午饭,回宿舍去准备稍坐的路上,姚法鲁和璟雯刚刚分开手,陈北雁他们也刚刚转到文学路上,就看见孟呓站在男生宿舍的门口。
和孟呓站在一起的,还有一名青年军官,肩膀上扛着的军衔像是少校。
这个青年军官有些眼熟,仔细想想,似乎是也在昨天的开学典礼上出现过,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一年所有军训教官的总长官,好像叫宋鹤人。
“就是他!”
孟呓看见陈北雁,眼圈就红了,对宋鹤人说:“就是在他当众调。戏我。”
宋鹤人眉头微皱,迎着陈北雁走上来,说:“这位同学,我部孟呓同志说你当众调。戏她,有这事吗?”
陈北雁笑了。
孟呓心里气不过,他早有所料,却没想到孟呓居然去搬了救兵,替她出头。
“这是不好说,得看个人理解。”
陈北雁大言不惭的说:“照我说,不是我调。戏孟教官,是我主动奉献了我的双腿给孟教官坐。要知道,那时候孟教官脚底下没站稳,差点摔倒,我要不把双腿奉献出来,估计孟教官就得吧屁股摔疼。孟教官,你说呢?”
孟呓眼珠子瞪的溜圆,当场没哭出来,说:“连长,你听他说的这话!这还成了他做好事了!”
谁脑袋里都有根弦,就连谢文爽、姚法鲁和胡彬听着陈北雁这个说法,都有点强词夺理,更何况是宋鹤人?
宋鹤人脸一耷拉,说:“同学,抓紧给孟呓同志道歉!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歪理?”
陈北雁耸耸肩膀,说:“我要道歉,首先是我觉得我错了。但现在问题是我没错啊,我好端端的在食堂吃饭,采取有效措施,避免了孟教官的屁股摔成八瓣,反过来还要我道歉,我上哪儿说理去?”
“岂有此理!”
宋鹤人恼了,挽起袖子说道:“我看你这个同学就是欠拾掇!”
他当教官多年,什么样的歪歪学生都见过,真没见过陈北雁这么歪歪的。
最关键的是,寻常学生捡了军训教官,多少都有点畏惧,陈北雁倒好,一脸满不在乎。
对于这样的学生,找老师反映情况,绝无可能吓住他,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拾掇一顿。
谢文爽一看这个架势,心可揪起来了。
她知道陈北雁手上功夫了得,但是宋鹤人可是正规军啊,能当教官,而且是总教官的人能差了?
而姚法鲁和胡彬同样感觉到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两天接触,陈北雁这个人固然在他们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霸气,但是霸气又不能饭吃,更不能当拳头使,人家正规军出身的上校要来动手,陈北雁还能沾光?
三个人齐刷刷的准备开口指责宋鹤人,这不是欺负人嘛?
但,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有人在他们背后说道:“宋鹤人,你要不怕最后丢人现眼,就快点动手。”
这声音清清淡淡的,听不出半点火气,但宋鹤人一听这个声音,一下蔫了。
但见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军官刚从扬德大道上自南而来,拐上文学路,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身穿迷彩服的少校军官。
这个女军官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模样,身材像个细水桶,上下一般粗,腰间挂着配枪,肩膀上带着大校的军衔。
宋鹤人啪嗒一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教官好!”
孟呓看着对方的军衔,有点傻眼,尤其听到宋鹤人的这个称呼之后,更是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跟着一并敬礼。
女军官微笑着还礼,来到陈北雁的面前,却是庄严敬礼:“首长好!”
陈北雁无可奈何的望着她,说:“叶左表姐,你这是又回来了?”
这个年轻的大校女军官,当然就是叶左,曾经在将近两年前的洪潭县,保护过陈北雁两天的叶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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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最后的蝉鸣在校园里哀怨的响着,哀叹着秋天的即将来临。
宋鹤人和孟呓,还有谢文爽、姚法鲁、胡彬以及刚到的两个少校军官,远远的看着在扬德大道西的下花园里散布的陈北雁和叶左,内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连长,那位……就是传说之中的叶大校?”
孟呓好奇的问道:“那位在中亚单骑五百里,一人一枪捣毁七个恐怖分子训练营地的叶大校?在东南亚孤身涉险三十七天,一人一刀斩断金三角进出过门线路的叶大校?”
“除了她,还能是谁?”
宋鹤人苦笑道:“全军通令嘉奖,主席亲自接见,老一辈领导人集体夸赞,全军公认的军中绿花……都是她,京华叶家的大小姐,叶左叶大校!”
有一个跟叶左一起的少校纠正说:“最新内部通报,叶左大校将于今年国庆期间,真实晋升少将。”
宋鹤人和孟呓悚然一惊,再看叶左的瘦弱身影,越发感觉肃然起敬。
“……她是一个传奇。”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宋鹤人才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四年前,叶大校在京华戍卫队对我们那批人特训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她注定是要成为将军的人,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