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雁的儿子降生的消息传出之后,凌焕然的电话就再没能放下过。
首先是雾晨财团祝全球各地分公司、办事处的人纷纷打来电话,请凌焕然代为表示祝贺,然后是所有和雾晨财团有生意往来的合作方的电话,接着就是各个全球知名企业、财阀的恭贺电话,甚至罗斯柴尔德家族也打来电话,表示了委婉的祝贺。
当凌焕然的电话成为热线之后,她身边很多人的电话也成为转接台,甚至一些人不得不手持电话直接下到了妇产科病房楼的楼下,充当接待人员——很多和雾晨财团交好的企业财团在打来电话的同时,竟然是又派遣了驻河东省分公司或者办事处的负责人亲自赶来祝贺。
当然,河东省本地很多企业,知道这个今晚降生的孩子,意味着雾晨财团第三代嫡子诞生的负责人们,同样也活动起来,纷纷赶过来。
这家省立医院,在这个夜晚上演了一场豪车停车场秀,从价值百十万的宝马奔驰开始打底,到全球限量版的宾利、劳斯莱斯,一辆接一辆的开进了这家医院,以至于进出医院的医生、护士和一些平素自认为见过世面的病人们全都看傻了眼。
凌焕然代表陈北雁接待了所有到访的来宾,并请人将所有来客的信息全部留下,同时对他们的到访表示了感谢。
当然,没有人会在今晚滞留,更加没有人冒昧的提出要去看看刚出生的小宝宝,所有人的到来,仅仅是一个表达态度的问题,只需要让雾晨财团方面知道他们来了就好。
到最后,唯独被人接着送上楼去的只有靳中洲和宫雪儿夫妇,尽管这个孩子不是靳娜所生,但是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他们的外孙,两个人一改平素高深莫测的形象,原地变身成为两个无比亲近的老人家,看着玻璃窗里面的孩子,有着说不出的欣喜和满足。
“给孩子取名了没?”
靳中洲笑着问陪在身边的陈北雁:“要不要我帮你出出主意?”
“谢谢爸爸。”
陈北雁客气的笑笑,说:“我叫他安之。”
靳中洲稍稍一愣,随即微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不错不错。”
陈北雁在丹天世界第一次见到靳中洲的时候,靳中洲就送了这句话给陈北雁,此时听到靳中洲提起这句话,陈北雁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是安之若素。”
都是“安之”,但放在不同的语境之中,代表的意思却又不同。
宫雪儿笑着伸手搭在靳中洲的肩膀上说道:“安之这个名字不错,陈安之,推陈出新,安之若素,挺好的。”
靳中洲脸上展开笑容,没再多说。
而陈北雁却是猛地心中一突,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是啊,孩子叫安之,那也该叫陈安之,为什么会叫郭安之呢?
………………
………………
叶左是第二天早上赶到的,看她的样子,很像是开了一晚上夜车的模样,很是疲惫。
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看见陈北雁的第一眼,她就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去一趟京华?”
陈北雁正陪唐诗雅逗弄怀里的安之,听见这话,笑着开玩笑说:“你这个表姑不称职啊。”
他一手抱着安之,一手牵着安之的小手,指着叶左,说道:“看看表姑,进门都不跟安之说句话,咱不搭理他好不好?”
小安之咧开嘴笑了。
唐诗雅忍俊不住,一边笑,一边招呼叶左,说:“表姐别理他,他今儿个跟小安之一样皮。”
陈北雁还在昏迷期间的时候,也做来看过,唐诗雅这才和叶左熟络起来。
“没事,诗雅你躺好,不用管我。”
叶左笑着跟她打招呼,又不满的白了陈北雁一眼:“你这人,这是从小就培养孩子敌对我啊!”
她一只手在背后一转,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个颜色艳丽的小玩具;拿小玩具在小安之的眼前晃悠着,玩具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小家伙,咱不听爸爸教唆,表姑疼你。”
叶左伸手逗逗小安之的鼻子,又对陈北雁说:“不是我催你,是外公。”
陈北雁愣愣神:“他也知道了?”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事啊,还能瞒住?”
叶左说:“老人家二十年没出过京,昨天大半夜知道了这个事,穿上衣服就要过来。谁敢让他过来?这要路上有个好歹,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扒你的皮。好说歹说把他劝住,我这才杀过来……”
她掏了一只dv出来,对着小安之一阵猛拍,嘴里说道:“我这是受命而来懂不懂,说让我一定要把重外孙的照片带回去,我干脆给他拍个视频……”
唐诗雅对陈北雁说:“外公想重外孙,这种心情咱们得理解。我看不如过段时间,咱们就去一趟。”
陈北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老人家都这样,就是嘴上想,也不知道给我家小安之带点礼物。”
叶左脚跟子一软,差点没摔地上。
“让外公知道你这德性,得气死。”
叶左很无语的看他一眼,从身上带着的包里掏出一个小木头匣子,在小安之的眼前亮开,说道:“小家伙,看看太外公给你什么礼物。”
小木头盒子里,装着一把样式很古老的手枪,枪身洁净,锃光瓦亮,像是经常擦拭的样子。
陈北雁撇撇嘴,说:“他老人家开什么玩笑?安之这么小,能玩这个?”
“别不知好歹哈!”
叶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