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悟空和玄奘听刘伯钦说到“五行山”三个字,不禁齐声惊叫,疑惑非常……
“五行山怎么了?小师父,玄奘大师,五行山有什么不对吗?”刘伯钦见状,十分诧异地言道。
“不不不,太保,这五行山……五行山这名号起的甚为玄妙!关于此山,可还有什么奇闻异事吗?”心潮澎湃之余,悟空同玄奘对视了一眼,险些将观音菩萨的梦中嘱托都说出口来。
“奇闻异事……俺小时候倒是听家父念叨过一个传说……”刘伯钦略微想了想,言道,“据家父讲,这五行山,也就是如今的两界山,是五百年前汉顺帝当政期间,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
“什……么?天……上掉下来整整一……座大山?”小哑巴在一旁惊道。
“是啊!天降此山,尘埃落定后,人们还发现山下压了一只神猴!”刘伯钦看看众人,有些神秘地笑道,“这神猴不惧寒暑,不动饮食,自有山神土地看押,让其饥餐铁球,渴饮铜汁,从古至今,五百年都未曾死呀……”
“太保,如此说来,现在这神猴还压在五行山下了?我们今日能否去看一看呢?”说话间,悟空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在其内心深处,一个“我是神猴、神猴是我”的执念,继二郎庙中萌发过之后,时隔仅仅一日,便再一次迫切而莫名地涌了出来。
“你们想看神猴,俺这……哎呀,俺这肚子……各位,俺肚子疼得紧,俺要方便一下……”刘伯钦话未讲完,便手捂腹部,一溜烟转回山谷,钻进了灌木丛中……
或是腹泻难止,痛不可当,过了好一会儿,刘伯钦才提着裤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回来。
“玄奘大师,各位,不好意思,都怪俺这肚皮不争气,让你们久等了……”败了中气后,刘伯钦蔫头耷脑,两眼失神,乍一看,仿佛一下子清瘦了许多。
“太保,若是身体不爽,就请您先回吧!”见此情形,玄奘颇为不忍地言道。
“诶?!玄奘大师,这点小病小灾算得了什么!”刘伯钦奋力提了提神,往周围瞧了瞧,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大师,各位,对于五行山下压着的神猴,俺前年还曾远远地看到数次。可去年夏天,一场暴风雨过后,那神猴便不见了。而与此同时,五行山前来了一位飘飘若仙的怪叟。此怪叟经常把‘神猴隐迹,金猿现身,道传东来客,佛度有缘人’等等偈语挂在嘴边。俺虽是粗人,但从这几句偈语中也能大致看出,那神猴的失踪定与这怪叟脱不了干系……”
“怪叟?这怪叟现在何处?”悟空急切问道。
“这怪叟就隐居在离此不远的堑水泊岸边,去年冬天,俺打猎之时,还有幸碰见过他。与他闲聊之际,俺也曾问起‘神猴失踪’一事,他只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没有下文了……”刘伯钦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笑道。
“太保,在下想去拜访一下这位怪叟,你可愿带路前往?”悟空紧接着问道。
“俺愿意效劳!玄奘大师,各位,你们随俺来吧!”刘伯钦嘿嘿一笑,迈步往北便走。
众人随后跟着,约摸行了两柱香的功夫,眼前忽而出现了一片数十亩大小的洼地。
在洼地中央,一座椭圆形的湖泊寂寂无声地呆在那里。早春天寒,湖面上依旧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阳光照耀之下,宛如一面天造地设的大圆镜。
“玄奘大师,各位,这就是堑水泊。你们往那儿看,那水泊岸边的茅庐,就是怪叟的隐居之所了!”顺着刘伯钦手指的方向,大伙儿定睛观瞧,只见一间不起眼的草房背对着湖面,孤零零地立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之上。
“大师,各位,大家脚步轻些,那怪叟脾气古怪、喜好清幽,若听到喧哗之声,便会把我等拒之门外了……”刘伯钦轻言轻语,引着众人,沿着一条蜿蜒下行的小道,不多时,便来至草庐切近。
此刻,一缕清风吹来,阵阵异香从草庐内肆意飘出,众人闻之,不觉神魂荡漾……
“屋中有人吗?俺是猎户刘伯钦,今日路过此地,特意前来拜访!”刘伯钦迈步上前,小扣柴扉。
片刻之后,草庐内传出一声长吁,紧接着,一个略显藐视的声音响了起来,“刘伯钦?你一个杀生害命的猎户,又来找老朽作甚?!”
“老神仙,俺今日前来,是想给您引荐几位修道的朋友!”
“噢?既是道友来访,就请到屋中讲话!”
“老神仙,屋内狭小,我等人多,还是请您到外面讲话!”
“刘伯钦,休得啰嗦,老朽的草庐虽小,但百人千人却也容得下!”
“老神仙,您不出来也行,其实我等前来,只想问一问,那五行山下的神猴到底哪里去了?”
“混账东西,什么五行六行、神猴仙猴,你再啰啰嗦嗦、胡说八道,小心老朽出去掰了你的牙……”不知为何,性格豪爽的刘伯钦忽然变得婆婆妈妈,而草庐内的怪叟显然已被他激怒了!
“嘭”,随着一声巨响,草庐的门被拍得粉碎,那怪叟振威而出,对刘伯钦吼道:“大胆畜生,还不给我退下!”
“退下就退下,那么凶干嘛……”刘伯钦冲怪叟翻了个白眼儿,嘟嘟囔囔地退到了悟空等人的身后。
悟空举目观瞧,但见这怪叟须发皆白,两眼如电,装扮的非僧非道亦非俗,看上去竟似曾相识。
“怎么,金兄弟,时隔多年,你不认得老朽了?”此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