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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眼神明亮,“我只想让回忆停留在最好的时候。”
两侧桥头外的平地上,都挤满了围观的人。
此刻便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开始叫嚷着怎么还不开始。
裴镇等人怒目四望,却在人群中毫无目标。
时圣突然笑了,“他们在催我们了。”
云落也笑了,“他们要的是热闹,至于这热闹的代价,反正跟自己无关就好。”
此刻的二人,忽然有种感觉,他们就像是台上的戏子,在为周遭的观众们演一出故事,至于这故事是不是自己的,那些眼泪和痛苦怎么回事,他们并不关心。
这是沉默的大多数,也是喧闹的大多数。
时圣深吸一口气,“能与你为敌,我很开心。”
云落摇摇头,“如今的你,应该与我成为朋友的。那才是件开心的事。”
“朋友?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的嘴里会出现这样的词。”
时圣落寞一笑,一柄火红色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望着云落,长剑一抖,“剑修时圣,请赐教。”
他放弃了以离火门的功法,而用自己的初心,用一个剑修的身份来对待这一战。
随着心念一动,云落的手中也握住了山河剑,挽了一个剑花,“剑修云落,请赐教。”
以两侧石阶之上的桥面,和左右栏杆为界,一场大战来临。
风起,卷起河畔的落叶。
剑气袭人,天地一片肃杀。
时圣的手中,长剑骤然吞吐出磅礴的火红色真元,一条火龙朝着云落直扑而来。
空中的枯叶被瞬间点燃,更助长了火龙的威势。
灼热之感扑面而来,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烧焦的味道。
云落神色平静,将长剑平举,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圈,一道雪白的剑气首尾相连,升上半空,宛若一块坚固的盾牌将呼啸的火龙挡在身前。
时圣动了,长剑迎风挥出,直取云落的咽喉。
剑尖未至,剑气已经击碎了西风。
云落脚下连退,右脚却突然踩到了桥面的边缘,那便是退无可退!
可时圣的剑尖已经笔直地刺向了咽喉。
退无可退之际,云落的身子忽然朝上一冲,避开凌厉的锋芒。
时圣轻喝一声,身子也在骤然间冲天而起,一人一剑,合二为一,宛若一道惊虹现世。
云落双臂一振,双脚刚刚落地之际,身后已是剑气冲天。
时圣整个人凌空向下,剑尖铺洒出大片剑光,将云落笼罩其中。
一剑的威势,竟如此凌厉。
云落脚下是石桥,左右上方皆是剑光,这才是真正的避无可避。
只听“铛!”地一声,云落手中的山河长剑刚好不偏不倚地迎上了时圣的剑锋。
同时,他右跨一步,脚尖在一侧栏杆上一点,凌空跃起,长剑高举,剑尖的顶端蓦然爆发出一阵璀璨至极的光芒,照着正在空中无从借力的时圣一劈而下。
“大日凌空!”
时圣瞳孔猛缩,眼见离桥面还有些许距离,横卧空中避无可避,他忽然伸手一扯,腰间腰带笔直飞出卷上栏杆,整个人顺势飞出,避开了剑势。
云落眼见无功,顺势用剑身将那轮小太阳一拍,雪白剑气凝聚的光芒坠入桥下河中,轰然炸裂。
以桥为中心,下起了一阵夹杂着许多扑腾鱼虾的朦胧细雨。
在这水雾之中,二人又重新缠斗在一起。
裴镇一把抓住一条从天而降的鱼,又扔回水中,懊恼道:“学不来,真的学不来。”
符天启也点点头,“这种上古剑修的作战方式,真的跟我们不一样。”
孙大运茫然道:“有什么不同吗?”
符天启耐心解释,“孙大哥,高阶剑修飞剑杀敌这大家都知道。但如今我们这些低阶剑修的对战,无非就是两人对立,然后用真元对决,比的是谁的剑好,谁的真元强,谁的剑式高明,外人看起来天花乱坠,花哨好看。但因为不修体魄的缘故,真正遇上云大哥这种剑修,估计就是一击毙命的结果。”
崔雉突然插嘴,“而这一点,在之前剑宗的比试中,已经验证了。”
孙大运还是有些不解,“那到底云落跟你们有什么不同?”
“快!想象不到的快!你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出现在你身前。”
“强悍!想象不到的强悍!打不到,打不死,可他若是打你一下,你就死了。”
裴镇和符天启一人一句,半解释半郁闷。
珠玉在前,但凡有心气的很难不憋屈。
只是这憋屈和嫉妒又是两回事而已。
心气高,好事,但也一定要能见得别人好。
因为,嫉妒不仅会使你面目全非,同时并不能改变什么。
世间的道理其实并不复杂,反而浅显得让人忽略。
对于裴镇等人来说,心态从来摆得很端正。
对比起来,秦明月的心态就有些不同。
他在桥的另一端,听着两人的对话,颇有些嗤之以鼻。
什么时候了,还玩这些侠肝义胆,惺惺相惜的把戏。
而当战斗开始之后,脸上的轻蔑之色更甚。
他甚至在怀疑,正在打斗的这两人到底是不是那两个顶着偌大名头的云落和时圣。
打起架来,怎么就像那江湖武夫一般。
真元飞舞呢?剑气如虹呢?
比起那些在天京城里时常可以见到的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