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被人拖拽着后衣领,放在了地面上。
然后,就听到那声音说道:“嘿,还醒着呢?这可不好办了,我还要做事呢。”
“做……什么?”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有些不清了,但还是极力想要弄明白关于自己安危的事情。
“在那几个小家伙的眼皮子底下,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了这种异域之地。毕竟,也只有这里才能施展得开,”那声音低沉地说道,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放心,只是一个小小的开颅手术而已。”
听到这里,凌夜就已是耐不住脑中的强烈的眩晕感,再没了丝毫张嘴的力气。
他即将再次陷入昏死的境地了!
而在昏死之前,他似乎又一次看到了银光亮起,隐约间还有另一人的声音传来。最后在高空中的一轮银月照耀下,他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逐渐变得沉重与昏暗。
……
六天后。
破旧的城区,杂乱的街道,稀疏的人群,在晚霞的装饰下,仿佛也就少了几分萧瑟感。
果然还是平凡的世界好呢!
凌夜刚停下摩托车,环视着周围时,就是这样的景象,心中莫名地感叹了一句。
这是凌夜从小生活的城市,城市不大,却也五脏俱全,该有的设施基本俱全了——当然,这是指在市中心的范围内。
然而,凌夜只有母亲北郊有些年头的二层小屋罢了,如果加上地下室能算三层吧。
因此,他便要时常去着一趟市中心,购置一些生活用品。
今天也如同往常,凌夜刚刚骑着他的心肝——一台不新但卖相不差的爱车,携带着能够维持自己一人未来几周生活的补给回来了。
回到了自家的小院,凌夜却没有放松的意思,而是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也飘忽着,似乎在思忆着什么事。
“小凌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粗糙的高音女声。
音波入耳,正走神的凌夜顿时身躯一颤,他急忙转过身去,口中也含糊道:“啊?是……是张婶啊。”
说着,他松了口气,问说,“婶儿有什么事吗?噢,对了,瞧我这脑子,是要我顺道取的快递是吧,就在这呢。”
随即,凌夜转过身,从车后座的包裹里,使力拽出了一个塑料包装的厚重盒子。
“婶儿,挺重的,要不我给您搬到家里吧。”凌夜如此说到,脚下却没个动静。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话还未说完,张婶便急速夺另一只手紧攥着的几张零钱递了过来,“来,这是取快递的钱,多出的就当辛苦费好了。”
凌夜笑说:“其实也不是很麻烦的。”他手里利索地将钱塞回了口袋,脚上还是没动静。
“算啦,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晚,这都快七点啦,”张婶堆着笑脸,又晃了晃袋子,她说道,“诶哟,你面色怎么这么差,眼上黑眼圈还挂着呢,看来前几天闹的那事真的吓坏你了。你还是要宽心些,多注意休息才是。”
凌夜见张婶快速叨唠了几句关切的家常话,接着转身匆匆地走了。
他看着张婶离:“嘿,今儿倒是稀奇了。”
至于前几天的有人失踪的事情,应是跟他那晚的遭遇有关了……
他拧紧眉头,狠地晃晃脑袋,故作镇定道,“算了,反正已经过去了。”
对啊,已经过去几天了,看来自己真的要在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度过自己的下半生了呢!
想到这里,他心中反而松了口气,毕竟如果下一刻真的跑来一个奇怪的白胡子、而且非要收他做徒弟的话,他反而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凌夜已不再忧虑什么,经过十多年的煎熬,将往事尘封入心底深处后,他终是准备接受自己穿越过后依旧平庸的现实了。
他转身推着车子进了位于院子一侧的库房。
停好车子,凌夜拖拽起自己的笨重的大包裹,从库房与里屋的连接门缓缓挪步进了自家。
才进屋里,将包裹随便放在门边,凌夜的余光就在沙发的位置瞄到了一团黑影,像是一个人。
“谁!”
不会吧,真的是送上门的便宜师父?凌夜猛然转过身,声音也微颤起来,他将左手悄悄地向后移动着。
同时,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丢脸了,心中暗想着,叶公好龙说的就是我这种情况吧?
“不要那么紧张。另外,小动作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一段懒散而低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内。
“卧槽!”
凌夜看着背对自己躺在沙发上,双手悠闲搭着靠背的不明人士,感到喉咙直发痒。
“过来吧,你打不开门的,”不明男子声音中略显玩味,接着又补充道,“不信?那你试试看好了,哈哈。”
听着男子做作的笑声,凌夜强自冷静道:“是嘛,那我倒真要试试。”
还未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将左手摸上了身后的门把手,眼睛始终盯着沙发处。
可门把手似乎与房门凝固为一体了一般,任是他如何用力都拧不动分毫。
凌夜暗骂一声,却没再惊讶了。他收回左手,深吸一口气后,大步朝客厅的沙发处跨行而去。
经过了沙发,在稍前一些的位置,凌夜转身停了下来。他正对着男子,并上下打量起这位不速之客来。
“切,还以为你能有三头六臂呢,原来就是个邋遢大叔嘛,也没什么稀奇的。”
凌夜讥笑着说,同时心里快速的评断着:
平头短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