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响起,带来了蜥蜴人阵阵耳鸣,带走了一根细长的木棍,还好的是,绳圈仍在它的利爪上未断裂。
没有什么时间犹豫,舍弃幼兽还是舍弃它自己?转瞬之间,成年蜥蜴人左爪微松了些,正要毫无顾忌地回身。
“噗呲!”
“嘭嘭!”
先是右手一凉,蜥蜴人就没了支撑,身后再次一股巨力撞来,它难以抑制地朝悬崖外跌去。
没关系,还有左爪呢,残废的蜥蜴人艰难地把握住了一丝平衡,翻滚间它的身体正处于倒立的姿势,当机以尚还完好的左爪没入了悬崖边的石壁上。
终于看清了事情的元凶,仍是那个人类……可他为什么没死?又为什么不接着攻击了?做了这么多准备,又不想吃我,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蜥蜴人丑陋的面庞上,充斥着疑惑、不安和惊惧,它仍未放弃求生与杀戮的yù_wàng,正调整着姿势,就见到那个人类持刀快速临近了自己。
那道泛着蓝光的锋利短刀对着它的胸口一刨,再割,后挑,流畅而轻巧地让一颗染着鲜血,看上去黑乎乎、圆鼓鼓的东西离开了它身体。
那是什么?我身上的?
仍呈倒立姿势,只是更倾倒了些许的蜥蜴人,它见到那颗圆鼓鼓的东西在那人类手中随意轻抛,随即朝远处飞起不见,一块巨大的蓝光冰块瞬间出现在了对方身前。
那人类推扶着那颗巨大的冰块,急速撞了过来,而此时它的脚蹼才刚刚踩回了悬崖边。
“嘭嘭嘭!”
像小山一样的冰块撞到了蜥蜴人,而虚弱的它却来不及反击,也不知道该如何对着这坚硬透明的庞然大物反击。
错愕、狠毒、怨恨、不甘,以及不可思议,种种神色混杂,它整个身躯制住不住地横向飞出了悬崖数米远。
约有半秒左右的滞空停顿时间,蜥蜴人什么也做不了,在空中它没有办法借到一丝实物的力量,只能开始往下坠去。
它始终默然着,打量着站着悬崖边的人类,最终等它收回视线时,却发现了一个另它又惊又喜又复杂的事实——利爪上绳圈未断,仍挂着幼兽!
“嘶嘶嘶嘶!……”
伤重的蜥蜴人吼着,正加速下坠的它,仅剩的利爪朝上轻甩,于是更止不住坠势,只剩下越发飘渺的嘶吼声。
凌夜哪顾得上这些,他急身倒退了十余步,然后扎起了稳当的马步,手上紧拽着数捆麻绳合并成的粗麻绳。
两三秒过后,“铛”的一声,绳索骤然紧绷,凌夜不住地前行了近十步才止住了前行的势头。
再往前走了几步,到悬崖边小心地下探了着,嗯,仍能看到下坠绿影的蜥蜴魔兽,凌夜这才放松了些许,然后拉扯起了粗麻绳子,将绳索另一端的宝贝冰块救了回来。
凌夜轻触一下,将冰块收回了乾坤珠,隐身宝珠也放回了口袋,再瞧了最后一眼,悬崖下的绿影已冲破深厚的云层,成了芝麻点的大小。
看上去镇定自若的他,也忍不住低声感叹了几句:“嘿嘿,还好准备了这个备用计划,在崖壁挂了一排绳子。不然就跟你一个下场了……”
并不算很顺利地完成了一半的任务后,凌夜扫视起了周围地面,很快就找到了一颗带着鲜血的毒囊,将其妥善保存,而后看着不远处那只昏死的蜥蜴幼兽,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想了想,他还是将手伸了过去,既然暂时没有必要,那就先收了起来好了。
远离了悬崖,随意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沐浴着一天中短暂而昏沉沉的阳光,凌夜开始恢复着消耗殆尽的灵力与体力。
剩下一只已是不难对付,那只雌性蜥蜴魔兽是类似施法者一般的存在,按照资料,其水系与毒素相关的法术可谓是同境界内的佼佼者,但为此进化而来的身躯,理所当然是脆弱不堪的。
再偷袭一回,一刀就差不多完事了。
不行,谨慎起见,也是为了避免其临时反扑,还是先用【幻梦】封住对方的行动好了。
应该是会生效的吧,虽然我还没有对一个状态完好的对手使用过这招,但之前几次可都是三境四境的妖怪和魔兽……
心中询问了一下灵老,却得到的是一些模凌两可的答复,这让凌夜生出几分无奈的同时,也暗自提高了这方面的警惕。
唉,还是加紧恢复吧,到时候就知道了,只希望不要太麻烦才好……
少年老成的他闭眼盘坐着,丝毫没有着急,嘴角微微勾起,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豪迈模样。
……
此时,洞窟外。
这片岩土混杂的山地间,时远时近的狼啸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滞了下来,只剩下了呼啸而过的阵阵寒风。
洞穴中仍是没有任何动静,看样子这里面的东西竟是打定主意不肯出来了。
但它不愿意出来,别人却想要进去。
去杀它!
正午的昏暗阳光下,一道白影缓缓行来,其衣袍全白,脸色却更显苍白,持着黑色法杖的手一直微微哆嗦着。
她的速度很慢,还时不时停步向四周张望,既紧张慌乱,又坚持不退,像一只初次偷吃蜂蜜却害怕被蜜蜂扎到的小熊。
若挨得近些,还能隐约听到她嘴中自我安慰地嘀咕声,她在说:
“勇敢些,里面只有一只魔兽了而已,有什么可怕的,我可是伟大的……”
挪移了好久,她真正停下了脚步,距洞口大约有二三十米远,这是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