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昭阳宫出来后,沈长歌只觉心烦意乱,有着无数的愁绪,却找不到人来倾诉。
一路回到东宫,她找到墨初后,便道:“墨初,陪我出宫去。”
见她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墨初知晓她定然又是心情不好了。
只是不知,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而不开心。
……
出了宫后,两人找来了两匹骏马,骑上骏马后,沈长歌便率先出发,一路往城门外而去。
出了城,她漫无目的地任由骏马往前狂奔,直到奔出去好长一段距离后,她才勒马停下。
过了会儿,墨初才跟上来,在她身边停下。
“若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心事。”
墨初翻身下马,将两匹马拴在路边的树上,随后走回到沈长歌的身边,定定地注视着她。
沈长歌扭头看他一眼,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放心,我保证替你保守秘密,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墨初坚决地说道。
沈长歌皱眉沉思了片刻,才开口:“父皇打算亲自为我挑选太子妃。”
墨初顿时就明白了她为何会烦恼。
这是若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或许并不会感到苦恼,可谁让沈长歌是个女人呢?
她自己就是个女人,又怎能去另一个女人为妻?
“我不想娶妻。”沈长歌一脚踢开路边的小石子,闷声闷气地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的有那么重要?让我娶我就必须娶?”
墨初在她的旁边站定,叹气道:“如若你不是太子,而是生在平常百姓家,或许,还能反抗一下。可谁让你是太子,你的父皇乃是当今圣上,他的话便是圣旨,你若不从那便是抗旨。”
“我知道。”沈长歌直接在路边坐下,双手抱着膝盖,下颚抵在膝盖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我这辈子,只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如若不能,我宁愿一辈子孤身一人。”
墨初垂眸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无奈。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想必是每个人都向往的结果,可对于她而言,只怕是很难实现。
沈长歌也不奢望他能给自己什么建议,毕竟,他又不知道她是女人,所以才会如此烦恼。
“我现在只希望父皇为我挑选太子妃这事,能拖得越久越好。南越国大皇子亲率使团出使我东吴国,如今已经在来的路上,相信不日就会抵达,但愿父皇为了迎接南越国使团,而忘了太子妃这事。”
她自顾自地念叨着,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自是没注意到墨初的神色,有瞬间的变化。
“你说,南越国派了使团出使东吴国?来的还是南越国大皇子?”墨初问道。
沈长歌的心思还在太子妃这事上,没有留心墨初的反应:“是啊,那南越国的大皇子,好像是叫南宫耀。不过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她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衣服上沾染上的泥土。
扭头间,见墨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没什么。”墨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只是在想,南越国怎会突然派来使团。”
“也不算是突然,国与国之间互派使团这很正常。况且这新年伊始的,南越国也是借着这正月刚过,特意出使东吴国。”
“原来如此。”
“行了,出来有一会儿了,还是回去吧。”
“这么快就回去了?”墨初挑眉看着她,调侃道,“心情好了?”
沈长歌扭头瞥着他,忽然神情严肃地开口:“墨初,我发现自那晚我在钟楼醉酒之后,你跟我说话愈发的随便了?怎么?不把我这个殿下当回事了?”
墨初微怔,随即笑道:“不是你说的,我们是朋友吗?”
沈长歌定定地注视着他,而后展颜一笑:“你说得对,我们是朋友嘛。那朋友走吧,回城。”
说着,她抬手故意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快步上前牵过马,翻身上马便迅速地离开了。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墨初隐约还能听见她发出的坏笑。
无奈地摇摇头,他这才骑马追了上去。
……
皇宫。
沈德既然下定决心要为沈长歌挑选太子妃,那便是说做就做。
命人送来了群臣百官中,凡是适龄的未婚女子的各项资料文件,沈德便开始翻阅起来。
并派人去召沈奕卿前来面圣。
等到沈奕卿到来,沈德已经将那些文件看得差不多了。
“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沈德抬眼看他一眼,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再说。”
待沈奕卿落座后,他道:“朕找你来,是为了给太子挑选太子妃。”
“太子妃?”沈奕卿有些诧异,眉头更是瞬间拧起,“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太子的意思?”
“这有什么区别吗?”沈德还在看文件,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朕决定的事,太子还能反抗?朕想让你帮着参考参考,看看究竟谁家的女子,最适合当太子妃。”
沈奕卿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以至于连沈德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见。
“奕卿,朕在跟你说话。”
“皇上请说。”
沈德打量着他,问道:“奕卿,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身体不适?”
“臣很好,多谢皇上挂心。”
“没事就好。”沈德没多想,再次看向手里的文件,“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