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南城的攻城部队,来自八个不同的黄巾势力,张燕、何仪不约而同的“为了先给兄弟部队机会”,没有争夺第一轮进攻权,而是将机会让给了那些认为洛阳唾手可得、愿为首领大位拼命的黄巾势力。
出战的黄巾部队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攻不下洛阳,那么下一波出击的部队便没有他们的名字。每个势力都咬牙切齿地将手中的精锐部队全部投放了出来,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唯一的幸运儿,部队按照各自所属简单地划分了攻击区域。以避免战斗中出现不必要的混乱。
这也意味着,战斗将空前惨烈!
脚步声由远及近。
1000米。 米。
500米。
300米!
城头上没有一丝声响,死一般地沉寂,狂奔中的黄巾军甚至有人生出一点错觉——好象是个空城。
两百米!
听力灵敏的守军,甚至隐隐能听到黄巾军的喘息声,这一波近两万的攻城部队,在奔跑了几百米之后,已经有人象拉风箱似的牛喘起来。
卢植依然没有下令放箭,许多枫叶、火云城的战士不安了起来,偷偷回过头盯着卢植。“太守大人莫非吓傻了?或者已经下城逃跑了吗?”当他们看到卢植依然沉静无比时,稍稍放下心来。
200米!
150米!
卢植终于说话了,“射!”
几乎同一时间,城头的守军射出了第一轮箭矢,接着用颤抖的手笨拙地继续挽弓搭箭。但随着第二箭,第三箭先后射出,守军的动作逐渐协调起来。战斗一打响,这些菜鸟士兵们的紧张逐渐褪去。
150米,是城墙上守军较为有效的射击极限距离,卢植知道城内最缺的除了士兵之外,就是箭矢。箭要省着用,每一支都不能浪费!
黄巾军密集的阵形,使得守军的箭手们根本不需要过多瞄准,只要向着人丛中射去,几乎没有落空的可能!城下黄巾军不断地惨叫声,使得守军的信心逐渐攀升着。箭如雨下,城下百余米的区域内,成千中箭的黄巾军仆倒在地,殷红的鲜血静静地流淌,浸润着城下的土地。那些中箭未死的黄巾军惨叫着。翻滚着,战斗刚刚开始,没有人理会他们的死活。
扛着云梯的士兵只知道拼命地狂奔,尽快地赶到城下,不断有黄巾士兵中箭倒下,不断有士兵接替倒下的战友兄弟接过扛梯的重任,每一个云梯后面,都有数量不等的准备攀上城墙肉搏的战士!
参战的黄巾军从来没有攻击象洛阳这种城池的经验,但此次进攻洛阳的部队,无一不是各路黄巾中的精锐部队,有着悍勇的作风和战志,面对城墙上雨点般密集的箭矢。没有人退缩,也压根没有后退的机会,早在出击之前,他们便看到了执法队,随着攻城部队的出击,执法队也逐渐向前,冰冷的大刀和闪着寒光的箭矢就在攻城部队的身后,退亦死!
攻城部队在接近城墙的这段距离将付出相当的代价,这个代价是无法避免的,居高临下的守城部队,无论射击距离还是箭矢的破击力都有相应加成。
一分钟后,黄巾军的先头部队终于到达城墙下,一个个云梯被架了起来,许多黄巾军中担任先发任务的勇士鱼贯而上,有些人甚至将朴刀衔在口中,以便获得更快的登城速度!
守军不得不分出一些人手准备肉搏战,弓箭的火力点减少了,与此同时,黄巾军的弓箭手们纷纷抵达了攻击位置,迎着倾泄而下的箭雨,与城头的守军展开了对射,拼命地压制着守军的火力,为登城部队制造机会!
守军可以依靠城垛躲避城下射来的箭枝,但军力上的差距,却使得这样的优势被极度削弱,尤其是一些黄巾刀盾兵用盾牌为弓手们提供临时掩体之后,原本可以安稳放箭的守军很快出现了伤亡。如此一来,城头的压力大增!
惨叫声,喘息声,箭矢脱离弓弦的声音,次第响起。
面对一个个云梯,守城部队竭力希望将其毁掉,其中较为有效的器械便是撑竿。超过五米长度的撑竿顶部有分叉,守城士兵用撑竿顶住云梯,用力向城墙外侧推去,城墙下的黄巾军则竭力阻止,除了加快登梯的速度之外,其余人大多拼命地护住云梯,包括将身体搭在梯子靠墙的一面,用自身重量加大守军破坏的难度。
一些守城士兵冒着被对方弓手射中的危险,将城墙上储备的大石向下抛去,从十多米高处落下的大石,在守城战中有着恐怖的威力,许多黄巾军脑浆迸裂!护着云梯的黄巾士兵,许多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颓然死去!
根据力学原理,城墙上的守军对云梯的作用效果,显然远远超过了城下进攻方。当城墙上四五名守军同时用力推撑竿之后,几架云梯只得与大地亲密接触,云梯上的黄巾军落了下来,靠近云梯顶部的士兵摔下来不死也重伤!
但是,黄巾军的兵力实在太多了,云梯的数量也足够多,即使那些被守军拼命叉倒的云梯,也会很快重新竖立起来,再次投入战斗!
守军一次次地努力,杀伤杀退了多起进攻,但更多的攻势很快便会如潮水般涌来。逐渐有黄巾军攀了上来,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跳上城墙,便惨叫着跌了下去。
——每一个云梯后面的城垛下,都有几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