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城外的黄巾军营地一片静寂,三路大军的士兵都得到了消息,总攻的时间将是今日末时,用不着象昨天那样早早准备。黄巾首领们提前放了话,让准备参加攻城战的部队好好休息,除了那些负责制作攻城器械的部队之外,其他部队大多仍在香甜的睡梦之中。
洛阳东面城墙上,一个大竹筐垂了下来,筐内坐着一名清瘦的官吏。
到得地面,官吏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直奔黄巾东路军营地而去。在值守的黄巾军发出警告之后,这名官吏立即停下了脚步,施施然道:“洛阳使者,受王越大侠所托前来求见张燕头领,有紧急军务相告。”
五分钟后,这名官吏见到了张燕,被人从睡梦中吵醒的张燕面色颇为不善,“这个时候王越叫人来见我,到底所为何事?难道有谁不顾大局,悄悄攻城去了?”想到这里,张燕不禁有些担心。
“何事?”
“现在洛阳的守军已着手进攻贵军在洛阳城北的部队,王越大侠叫我来转告一声。昨日之约,只是说贵军不能在末时前攻击洛阳,并没有说我们不得出城进攻,所以希望张燕头领能够约束部众,以免两军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张燕一楞,昨天被王越胁迫着,不得不作出“末时前不得攻城”的承诺,压根没有想到洛阳军会主动出击。事实上即使当时想到,张燕也不会放在心里,洛阳军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实在看不出来他们还有出击的能力,也确实无法指责洛阳军背信在先。
就在这时,洛阳城北传来一片喧嚣声,还有一片火光出现,似乎在印证这名使者的话,很明显。黄巾北路军已经受到攻击。洛阳使者出现的时机绝非巧合,守军分明连官吏见到张燕的时间都算得十分清楚!
张燕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按捺住心头的怒火,冷冷地道:“知道了。也请使者回去带句话给王越大侠。昨日之约只是我军在末时之前不得攻城,而不是末时之前不得对城外的洛阳守军动手,贵军既然不自量力出城进攻,我军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使者淡淡一笑,“那是自然。若张燕头领没有其他事情,那小人就先回去了。”
“请。”
使者平静地向张燕施了一礼后扬长而去,在来黄巾东路军大营之前,这位官吏明白自己并非全无风险,大有可能被愤怒的黄巾军当场格杀,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
其他头领和武将大多也被城北的喊杀声惊醒。纷纷来到大帐见张燕。洛阳城的官吏一走,首领们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甚至有人建议道:“洛阳兵力单薄,现在他们再次偷袭城北,城内兵力必然空虚。我们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攻城,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张燕面上阴晴不定,最终颓然道:“他们出城进攻时,又岂能不作出相应布置?洛阳的那点兵力,野战中不可能对我军构成多大威胁,目的无外乎激怒我军将士,或是想通过不间断地偷袭使我军疲惫。罢了。随他们闹去吧,传令各营严加防备坚守营寨,等天一亮,他们根本不敢出来!”
郭太也道:“不错,末时再跟他们算帐,杀进洛阳。鸡犬不留!现在还是派些部队去接应一下城北吧。”
张燕点点头,几分钟后,一支5000余人的部队出寨,望北门而去。
洛阳东城楼的黑暗角落中,徐荣静静地观察着黄巾东路军的动向。看到东路军并没有借此机会攻城,徐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次洛阳军的出击颇有些赌博的意味,集结了所有的兵力,此时的洛阳无异于一座空城,如果黄巾军沉不住气挥师进攻,洛阳几乎难以守住。
徐荣对身边的一名官吏道:“黄巾军不会马上进攻了,让这些百姓下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另外通知北城,让他们打出信号,让出击的部队速战速决,八分钟后无论战果如何,出击的部队必须全部回城!”
城头上并非空无一人,恰恰相反,几乎全城的平民都分布到了东、西、南三面城墙上,连女性都不例外。如果黄巾军借机对洛阳发起攻城战,黑暗之中黄巾军根本无法认出这些人是平民还是战士,这些平民便能为出击的部队争取到回城的时间。
平民们纷纷默不作声地下城,而金戈铁马则开始与护龙山庄在北城的玩家联系。自从卢植重伤之后,金戈铁马的“服务对象”便成了徐荣,几乎所有的资讯传递都得依靠护龙山庄的冒险玩家。
洛阳守军对城北的进攻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尤其是出击的部队看到了城头上的信号时,更是加快了攻击频率。
王越、李奇、刘星三人带着所有的武师出击,而子龙则领着所有近2000人的部队步战,洛阳城所有的兵力都在这里。武师们继续玩起了他们拿手的放火和暗杀,而赵云则趁着黄巾军混乱的时机,带着部队冲上去大肆屠戮,黄巾北路军再次受到了惨痛的失败!
当黄巾东路军的援军赶到的时候,只能目送洛阳军回城,北路军大营早已一片狼藉。凤翔出击部队虽少,但有三位武师高手带队,更有赵云这样的猛将奋勇当先,黄巾军伤亡惨重,出击部队只损失了两百余名战士。
三路大军中,黄巾北路军本就是最弱的一环,昨天寅时被飞翼营偷袭过一次,再加上昨天攻城战的折损,北路军的兵力只剩下了一万二千余人,且早已失去了应有的锐气。
今日一战,北路军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