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东莱郡。
就在公孙度还在思索到底是杀回辽东,还是在青州打出一片天地时,他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力。臧洪知道公孙度的老巢已经被攻占后,没有如约等到三天后再动手,他的判断是:公孙度如果没疯,就一定会断了杀回辽东的念头,而是在青州与自己一决雌雄。
所以他先发制人。
臧洪很有决断,既然公孙度已成丧家之犬,失去了辽东的强大后援,臧洪也不打算任其自由离开,而是决心将公孙度的部队歼灭于青州境内,借此机会扬威。若非如此,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敢打青州的主意。
三天之约刚过去一天,青州府的水军部队从临淄出发,绕到黄县以东夜袭蓬莱,将停泊在蓬莱的辽东军大小战船烧得所剩无几,彻底绝了辽东军的退路!
同时,陈容从东武阳北上,开始收复失陷的乡镇,辽东军占领的城镇根本没多少兵力,在山东半岛高歌猛进,而臧洪亲提大军进逼至黄县,也不攻城,却将公孙度压制得不能动弹。青州府的援军,源源不断地向黄县和陈容部靠拢,臧洪的部队越来越多。
从战船被焚烧的那一刻起,公孙度就知道事情难以善了,臧洪的狠辣让这位落魄诸侯心寒不已,不过,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后悔,臧洪出人意料地答应了辽东军的要求,同意放公孙度一条生路,辽东军可以经陆路前往徐州投靠陶谦,但所有的攻城器械必须留下。
一招不慎,被人从辽东王的宝座上拉下来。最终不得不寄人篱下,这样的反差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地,但为了活命,公孙度只得出此下策。他并没有派人向陶谦表示投靠之意,一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二则,公孙度还抱有一丝幻想,如果条件允许,他不会拒绝在徐州来个鸠占鹊巢,或者干脆杀臧洪一个回马枪。反败为胜。
不过,在此之前,公孙度必须先从被重重围困的黄县脱身。
约定的日子,臧洪撤了黄县南门外的部队。为辽东军让出一条路来。公孙度并没有立刻拱手让出黄县,直到他派出的先头部队离城十里,确信附近没有麻烦时,公孙度才亲率大军。快速撤出黄县。
“臧子源真信人也,但此等妇人之仁,如何能成大事!”离开黄县十五里后,公孙度不禁大笑起来。
公孙度地笑声还没有消失。几声锣响。青州府伏兵四起!
臧洪和陈容面色阴沉。冷笑不已。以臧洪地果决。岂会容公孙度平安离开青州。为自己留下一个大敌?公孙度先对青州有了觊觎之心。势头不对时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世上没有那么便宜地事情。
兵不厌诈!
穷途末路地辽东军。如果看不到逃生地希望便只能死守郡城。作为东莱郡地郡城。黄县存储有丰裕地粮草物资。足够公孙度两年地用度。臧洪也不敢逼公孙度太狠。只有将辽东军引离城高坚厚地郡城。在野战中消灭敌军。青州府地损失才能降至最低水准。
于是就有了这一次引蛇出洞。
打一开始。臧洪就没有想过让公孙度活!
穷途末路之下,一万四千余辽东军(还有六千左右的部队分散在各个城镇,被各个击破)与青州府的部队展开了激战,低落地士气,在求生的渴望和受到蠢弄的愤怒催发下。逐渐变得炽热。辽东军最精锐的部队在绝境中迸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青州府的部队有两万三千余人,人数上的优势、以及主将的计谋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让青州府地部队士气大涨,他们还占有地利之便,主场作战更有人和之利。青州府的军队,一开始就利用伏击打了辽东军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随着两支部队开始正面对决,肉搏决生死,辽东军的优良素质开始显露无疑。随公孙度跨海南征的将士,大多都是经历了无数次战斗的精兵,他们的战斗技巧更加高明,他们更加懂得如何在生死大战中发挥出自身地优势,肉搏战中,青州府部队的损失明显大于辽东军!
臧洪还没有来得及组建一支强力部队,此次参战的部队,大部分来自于各个城镇的守备军,未曾经历统一训练。这样的部队,战斗处于上风时还好一点,一旦遇到强硬的对手,损失稍大一些,就容易溃散。臧洪对此早有预见,州府直辖的执法队,连砍了二十余位怯敌畏战的百人长和千人长,以及三百余名逃兵,并将临阵退缩者的人头悬于阵中,让青州军队再无人敢后退半步。
臧洪之狠辣,可见一斑!
青州军与辽东军地战斗激烈无比,公孙度不敢多作缠战,青州不是他地后花园,辽东军(实际上已经不流言被称之为辽东军了,老巢已失)很难得到物资和兵员上的补充,辽东军一心突围,且战且退。
不得不承认,公孙度统率下地辽东军质素上佳,处于如此不利的形势,辽东军仍进退有据,丝毫没有乱了章法。三个时辰后,辽东军成功突破了青州府的包围,向南部撤离。
臧洪再一次展露出其卓越的军事才华,在公孙度突出重围前,青州府的部队和仍源源不断向战区靠拢的援军,就在包围圈之外的险要地段设伏。受臧洪严令,这些小股部队并不与辽东军正面接战,他们占据高处,以大石或易燃物阻塞要道,并以弓矢火箭不断扰敌,当辽东军的清剿部队千辛万苦地冲近高地时,那些小部队早已呐喊着撤走。
他们无法对辽东军带来多大的伤害,却能让辽东军疲惫不堪,并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