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话刚出口,殷明宸伸手打断了她。
“现在你想做什么,本王不想知道,但你作为本王的妾氏,一言一行都需谨慎,若是出了事情,会连累到本王。”
殷明宸直接将话说的很明白,此时也没有了刚才的怒气,反而平静了下来。
靖雯摸不透他这阴晴不定的脾性,但她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以后不准在管祁家三小姐的事情。
难道真的要将她的死随着尸体掩埋地下吗?
殷明宸看着一副不服气,倔强的模样,没有说话。
许久,靖雯抬起头看向他。
“王爷,您让妾身查吧,除了这事,妾身其他事情都听您的。”
靖雯祈求道,这是她心里的结,解不开堵得难受。
如今这王爷怎么说也是她夫君,若是求他,他不会那么铁石心肠吧。
毕竟,今日他还为了自己得罪了萱钰公主。
靖雯抱着这么一点希望仰头看着殷明宸,灯光下的男人,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踪她,吹了夜风的原因,此时一直在咳嗽。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茶杯,一口一口的抿着热茶。
脸颊上稍微有了些红晕,屋里四个人,佳雪早就吓得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千然站在殷明宸的身侧,随时给他倒茶,一句话不说。
一盏茶喝完,殷明宸将茶杯放回桌子,看着靖雯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查此事。”
“不想让无辜之人冤死罢了。”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无辜冤死之人,你觉得你查的过来吗?”
靖雯语塞。
“本王这府上不是什么慈善堂,什么人都收,你既是九弟送来的人,就要安守本分,本王自认为对你还不错,进府半年从没有短缺过你什么,但你莫要太过分。”
这话已经算是给靖雯提醒。
殷明宸说完,摆了摆手:“今日之事,罚你禁足半月,好生反省,若是那祁家大小姐来了,本王自会找人打发了,你还是好好的学习如果管理账铺。”
“王....”
“还有,你这丫鬟,竟然偷偷传给他人书信,若是本王没记错,这是吴嬷嬷刚送你院子里的吧。”
这话一出口,靖雯看到佳雪跪趴着的身子明显一僵,浑身颤抖。
“明日去吴嬷嬷那里领罚十杖,罚扣两个月的月俸。”
“求王爷饶命。”
十杖子下去,肯定能要她半条小命,再想想吴嬷嬷那紧绷的面容,佳雪更是吓得不行,不停的磕头。
“王爷,是妾身让她去的,我是主,她是奴,妾身安排的事情,她就是不愿意也是要做的,妾身替她求个情。”
靖雯知道此时她不应该再开口,殷明宸对她的处罚已经算是轻的。
可佳雪是她刚收的奴婢,此时也是她让她去做的。
现在殷明宸要惩罚她,自己若是连一句话都不帮说,那以后她心里若是有了怨言,怎么会忠心自己。
殷明宸眯了眼睛,看向着得寸进尺的女人。
他的性子在外人眼中看似温和,实则还真不是个好相处的,这妾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还真是有些生气呢。
站在一旁的千然看到这种情形,忙道:“王爷,靖夫人只是一时糊涂,您别生气。”
说着给靖雯使眼色,靖雯看到后也不敢再说话,行了礼道:“是妾身愚钝了,王爷您好好休息,妾身先告退了。”
说完,就带着还吓得腿软的佳雪退出了房间。
因为已是深夜,院子里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回到昭玉院,靖雯坐在榻上,皱着眉将鞋子脱了,只觉得脚底针扎了一样疼。
佳雪低着头,走到油灯旁,拿出火折子将油灯点着,屋里瞬间明亮起来。
靖雯看她这模样,安慰道:“今日这事是我让你做的,委屈你了。”
佳雪忙摇头:“不委屈的,奴婢本就是夫人您的人。”
靖雯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现在她的身份还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躺在床上,靖雯有些睡不着,此时泡了热水,脚已经没那么疼了。
可她脑海里依旧回荡着殷明宸的话。
“若是祁家大小姐来了,本王会派人打发了。”
难道日后自己和大姐就再也见不到了吗?
她整日在这府里,大姐已经怀孕,肯定要休息几日就要回到婆家,毕竟娘家不是久留之地。
这么想着,靖雯一直坚强的性格,此时也有些承受不住,眼睛滑下两行清泪。
如今爹已不是她的爹,大姐也不是她的大姐,原本还是闺阁女子,再次醒来就已是别人的小妾,夫君病弱,虽不缺她吃喝,可从他身上察觉不到一丝对自己爱恋的情感。
甚至还像是防贼一样放着自己,不然为什么自己做什么他都知道呢。
越想,越伤心,不由趴在枕榻上呜呜咽咽的大哭起来。
虽然上心,但日子还是要过,她不知何时哭累睡着了,再次醒已是次日清晨,青竹一早就来敲门,请她起床梳洗,却看到靖雯一双红肿的眼睛,吓得忙问是怎么了?
靖雯摇了摇头:“早膳不用准备了,我还不饿,你出去守着,让我在睡会。”
青竹还想劝上一句,她身子刚刚痊愈,不吃早膳可不行。
可靖雯已在她开口之前,转了身子,背对着她。
青竹自然能看出她的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只说了句:“那靖夫人好好休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