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当中最后一次劫难,马超也顺利解决。看到有个老妇人主动将提篮里的鸡蛋塞入一个匈奴骑兵的手中,而那匈奴人也热泪盈眶的时候。马超知道,背负身上半年之久的征伐,终于要告一个段落了。
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浑身一轻。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长安城,他满心只剩下一个最简单的期望:回家。
至于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马超已经下定决心,要给自己放一个小长假,好好陪陪家里人。毕竟,他已不仅仅是个儿子、是个丈夫,更是一个父亲。
告别所有的兵将文臣,身后只有马岱一人想随。马超第一时间不忘刘姨娘,跑去跟刘姨娘请安。
刘姨娘看起来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无论这个时候她的身份已经尊崇到什么程度,对于儿子的惦念,始终同所有母亲一般。看到马超到来的第一面,她没有问马超战场煊赫或凶险,只是最朴素一句话:“超儿,你瘦了,也黑了……”
话没说完,眼泪便先流了出来。马超见状,也觉鼻头一酸,不管还在骠骑将军府前,当即就是一拜:“孩儿不孝,让姨娘挂念了……”刘姨娘毕竟大户出身,这几年有居其位、养其气,看到马超此番举动,虽然满心感动,但更顾念马超的威严。当下立时扶起马超,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此时此刻,望着容颜明显有些憔悴的刘姨娘,马超真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道出。眼前这位不是生母却胜似生母的女人,在古代牢笼的束缚下,一心将自己所有的寄托奉献给了马家。尤其是对待马超,甚至要比她亲生的儿女还要上心,进怕暨越、退怕生分。毕生所求的,就是马超来这一声问好。
然而,马超毕竟不是善于沉浸小女儿离愁别绪的人,眼见整个骠骑将军府前都要成眼泪的海洋,忍不住开口道:“姨娘,您那胖孙子看着还顺眼吧?不行的,我这次回来,再给您弄两个出来,让您再过过眼?”
刘姨娘猛然一听马超这话,哪能还不知道马超的用意。忍不住破涕而笑,又摆不起谱儿:“你果然是来看你儿子的,你那儿子在我这里,可没受罪。放心吧,瓷实着呢。”说着,刘姨娘就推着马超入了内院,看着他挺拔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刘姨娘精神一下焕发起来,亲自吩咐起下人仆役,今晚好好给家主接风。
而男人嘴上说想儿子,实际上那个不是像孩儿他娘了?分别半年之久,马超这次回来完全小别胜新婚。还未走入后宅,心里就已然如蜜里调油一般,回忆不断夫妻之间的温柔甜蜜。想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风华绝代的女子们,完全为了他做了一个家庭女子,可她们又不能只做一般的家庭女子。
虽然,她们从未与马超素手煲羹汤,但她们却丢开身边的白云彩衣,为马超谪落凡尘。用她们温柔如水的智慧和纤细坚韧的挑起整个马家的家业,甚至,这一次,她们还在长安为难之际,极尽才华将一场劫难于衣袖挥舞间化为一场大胜。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越是想着这些,马超的脚步就越是加快了几分。刚入后宅,他便看到众女已经盛装以待,一时间春兰秋菊、燕肥环瘦,比后院的幽雅雏菊都要清新淡雅,只让马超有身陷花海弱水中之感。
“臣妾恭迎夫君回府!”众女似乎提前排练过,在蔡琰的带头上,各个敛衽施礼、盈盈下拜。马超一眼扫过,又觉花瓣飘零,美不胜收。
马超想过很多回家的情景,不过,这样的迎接方式还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脚步怔怔停下,只是目不转睛盯着众女傻笑。众女见马超痴呆模样,心中也是暗喜不已。不过,屈膝施礼也是很费力气的,韩英心大,直接放弃这一隆重欢迎礼节,一把走到马超跟前,捏住马超耳朵道:“怎么,看傻了?给你一些面子,你还真拿三分颜色开染坊了?”
“哎呦哎呦……放手,快放手,你家夫君如今怎么说也是统御六州雄主,这情景要是传出去,可让无数英雄扼腕叹息啊!”马超一边呼痛,一边求饶。那可怜模样,要有多纯真就有多纯真。
“为啥要扼腕叹息?”韩英不懂马超这调戏之语,为求真相,愣愣放了手。
“再厉害的丛林之王,也敌不过后院雌虎。那些以我为毕生追求的英雄,奋发一生最后却只能深恨他们非英雌之身,又怎能不泪湿枕巾?”说完这句,马超一个小跳,就此远离危险地带。
而韩英这时仍觉得马超这是在夸她统兵作战无敌,手下雌虎营初战扬威。当即嘴角上挑,娇羞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却不想,她这反应却换来蔡琰众女掩嘴而笑,尤其年纪尚小的伏寿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直唬得韩英一头雾水,忍不住看向马超身后强忍着快断气的马岱道:“你说,她们都在笑什么?”
马岱突闻此言,猛然发觉自己傻愣愣跟着马超来到这里有些不妥。当下连吭都不吭一声,脚底抹油就此开溜。只不过,人刚出院门,就爆出一声再也遏制不住的大笑。激得韩英更是脸黑,又羞又恼望向众女。
“英姐姐,夫君不是夸你,他是在说你是母老虎……”伏寿毕竟心性纯良,见不得韩英受窘。尤其看着远处的马超使劲朝她挤眉弄眼,更是一开口痛快将谜底揭开。
这下即便不是母老虎的韩英不变身暴龙也不成了:“马超,有种你别跑!”边呼边喊,朝马超便扑了过去。可她的身法武艺哪能比得上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