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看着徐晃率领着两千五百重甲铁骑破开城门如金属野兽一般撕扑出去,张辽七百雁北骑紧随其后。他才冷硬着一张脸,深吸一口气,望着面前只有八百人的陷阵营的热血好男儿,平静的说道:
“陷阵营听令!”所有陷阵营全体将士望向高顺,眼神当中,闪动着一抹无悔坚毅的神光。
“家有老父母者出列!”高顺话落,一百余人相互望了一眼,虽然疑惑,但却坚决执行了高顺的命令,走出阵列。
“家有妻儿者出列!”话落,又一百余人出列。不过,这个时候,走出陷阵营的军士,隐隐之间大概明白高顺的意思了。
而高顺却是皱眉深思了一会儿,又高声呼道:“有兄弟姐妹者出列!”可这一次,却再也没有人出列。
看到这个情况,高顺不禁有些哽咽,随即却硬着心肠喊道:“凡出列者,务必死守主公身边!其余人等出列阵。”
“不,将军,我们虽然家有父母妻儿,却同生共死这么多年,为何现在却不能生死与共呢!”那出列的二百人当中的一人吼到!
“生死与共!誓死追随将军!”随后,这二百人齐声呐喊,纷纷违背高顺的命令,又站回了阵型当中。
“生死与共!誓死追随将军!”陷阵营全体将士吼到!气动山河,连绵不觉!仿佛天地在这一瞬间都被震动了!
高顺望向全体将士,看着这些人每一双眼睛都冲满了热血,猛的一声长啸:“好,那就生死与共,出营列阵!”
而城墙上的马超看到这一幕,冷硬的心似乎融化了一分。他望着了天边即将要升起的太阳,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法正,为何你还没有到来!
而这个时候,城墙之下蓦然爆发出一阵糟乱之声。马超急速望去,只见徐晃率领的重甲铁骑已经冲入坞,带着碾压一切的滚滚气势,如一头头发怒的犀牛,将云梯撞翻,那从空中掉落的敌军,喉咙间喊着丝毫不像人声的惊叫,狠狠摔在地上,**迸裂后,给那干涸的土地上渲染一大片温热的血水......
重甲铁骑,果然还是冷兵器战争当中的王者,它们如一辆肆无忌惮的坦克横冲直撞,但凡有敢阻挡他们的东西,无论是鲜活的生命,还是冷硬的云梯,甚至,就算是巨大的冲车、投石机,在它们面前都不堪一击,纷纷被撞成齑粉!
而这一刻,马超的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因为,他发现,那些冲车、投石机的确是被撞成粉碎,但付出的代价,却是几个或是十几个重甲骑兵的生命!而更让马超感动的,是张辽的雁北骑,他们丝毫没有质疑加入马家军到底值不值得,反正是张辽大刀所指之处,他们就义无反顾冲杀过去,无论是冲锋破裂敌阵,还是游走合围,他们都如膂臂指般灵活机动。
“将,将军........那些是什么东西?!”纵然是身经百战的徐荣,此时看到坞当中冲出这么一支强悍惊天的骑兵,说话也不禁哆嗦起来。
“这.......这是.......”吕布此时也傻眼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什么并州狼骑、西凉铁骑、匈奴疾骑、鲜卑乌丸游骑,在这支重甲骑兵面前,都不过是一群骑着马的小丑罢了!
这才是真正势如破竹、摧枯拉朽的骑兵!
这才是真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骑兵!
这才是真正能够犁庭扫穴、夺城拔寨的无敌骑兵!
‘难道,马超当初承诺的合作,也包括这样的一支骑兵?假如,自己的三万并州狼骑都是如此这般.......那还惧什么权力政治?在这样一支无敌骑兵的铁蹄下,统统都是狗屁!’吕布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凄凉,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一次改变命运的选择。
不过,震惊过后,吕布随即就又恢复了正常的冷漠:马超不可能将这样一支部队同他做交易,因为这样的一支重甲铁骑,各方面要求实在太高,而消耗实在太过惊人!自己就算是能拥有,也丝毫负担不起。否则,偌大的一个雍州,马超为何就只有这二千余骑?
由此,吕布才又冷笑了一番,开口说道:“董将军,此时正该你的部队逞威之时.......”
董承便是先前给吕布运送投石机、箭塔、井栏等攻城器具之人,他听闻吕布的话后一惊,有些不太明白吕布的意思:“将军,您的意思是,将那五百架.......”
“不错,那些东西,布以为早应沦落到仍在上林苑供人观赏。却不曾想,陛下英明,竟然能化腐朽为神奇!而此刻,正是那些东西对抗这些重骑兵之时!”吕布说完这句之后,丝毫不管董承的态度,直接就下令道:“众军后退,让出空地!”
指令一下,前沿那里死命抵住重甲铁骑的冲锋,而吕布的主力却缓缓后退,直至露出那一直隐藏在阵营当中、刘协准备的秘密武器.......
而城墙上的马超陡然看到那些东西,整个瞳孔都收缩了:那是一辆辆由六匹战马拉乘的战车!
这玩意儿,马超实在太熟悉了!当初,在扶风的时候,他曾经就幻想过制造战车,可因为缺少这方面的工匠,导致现在还在研究当中,却不曾想,大汉上林苑当中,竟然就有这些东西!
‘大铁着其辕端,马被甲,或四匹,或六匹拉乘,车被兵,所以冲于敌阵也。’这便是对战车描述,而马超看到,吕布手下这些战车,明显还对其进行了改进,在车头处,加注了一杆用于破敌冲刺的大戟。在车辕两侧,也绑钉了长长的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