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韩遂的第一眼,马超胸中的所有怒气,就全部被震惊掩盖了。
韩遂年纪已经不小了,灰白稀疏的头发本来就显得人有些苍老。可现在那灰白的头发上再沾染上粘稠的血迹,外加染红一片的衣襟。以及他时不时轻咳嗽时的那种痛苦和虚弱,使得马超感觉韩遂可能随时便要翘辫子一般。
说实话,马超这些老丈人,没一个是让马超欢喜的:蔡琰的老爹,视马超为逆贼;而貂蝉的义父王允,更是想将马超诛之而后快;韩遂也是半斤八两,他与马超的关系,最多算是合作共赢。但马超知道,只要马家有稍有一招不慎,这老家伙绝对会第一时间、毫不留情地吞了马家......
“来人,速传华佗前来!”心中虽然对韩遂的遭遇表示十分欢喜,但马超神情紧张、话语急速到位,活脱脱一个最佳女婿模样:“这应该是被利刃扎伤了肺部,若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忧。”
“蝉姐姐已经吩咐暗影去找华神医了.......”韩英看到马超进来,慌乱惊乱的眼神似乎镇定了一些,用手按着韩遂的伤口处,哭泣说道:“超儿,这究竟是何人欲某父亲于死地?......”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马超先是看了一眼貂蝉,发现貂蝉一副宠辱不惊的神色之后,才又看向韩遂说道:“岳父大人,稍安勿动,华神医马上便来。”
而韩遂直到这个时候,才看了一眼马超,苦笑了一声说道:“别这么假惺惺的了。虽然英儿在旁,我也不想跟你这么虚伪.......咳咳,想笑就笑吧,我知道你早就盼着我死了。”说着,韩遂从腰间摸出一件事物,扔给了马超。
由于受伤,韩遂的力度实在不行,马超还没来得及接住,那事物便掉到了地上。三人瞅眼一看,心境顿时起了波澜:这居然是暗影的令牌!
“超儿,父亲!”韩英脸色一下惨白至极,失声叫道:“为何你们二人就不能和平相处?你们都是英儿最在意的人,难道非要英儿痛苦至死才甘心吗?”韩英悲愤痛绝,看样子,若不是双手还按着韩遂的伤口,有着照顾韩遂的念头在支撑,恐怕就会悲痛地晕倒过去。
而马超看了一眼地上的令牌之后,脸色凝重。又回望了一眼貂蝉,而貂蝉起身扶住韩英之后,正打算开口,却被情绪激动的韩英打断:“超儿,你为何一定要杀死父亲?!若是如此,你又为何要娶我妻?难道就是为了雍凉二州的安定,而我只是一个可怜的牺牲品?!”
“不错!咳咳.......”韩遂打断了准备辩解的马超,眼中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开口说道:“孟起,你太宠着她了。入马家这么长时间,她居然还抱有这样虚妄的念想.......”说着,韩遂才缓缓看向韩英,露出一抹苦笑说道:“英儿,是为父太过宠溺于你,导致你现在还如斯幼稚!乱世天下,那个女儿不是牺牲品。难道万年公主之事,你以为只是偶然吗?”
“父亲,您为何......”韩英听到韩遂居然这般说她,脸色更是惨白无比,几乎如白纸一般透明。而韩遂却不管这些,有些愠怒喝道:“既入马家,自然便是马家之人......咳咳,假如你连这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就不配做我韩遂的女儿!”
貂蝉闻言,脸色冷峻,猛然用力托住了韩英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子,正欲出口在这父女之间转寰一下。却发现这个时候,华佗正巧入内。华佗医者父母心,进门看到韩遂这等情况,二话不说便直接打开他的工具箱,开始细细检查韩遂的伤口。
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陷入一种可怕的沉寂当中。除了华佗与弟子忙碌的声音当中,掺夹着韩遂坚韧但痛苦的闷哼之外,便只有众人心头颤抖的微弱回响。
貂蝉此时已经扶着韩英坐下,却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而马超此时已经捡起了那枚令牌,向貂蝉投来疑问的目光。
“没有,暗影最近的调动及任务,我都了然于胸。”不用开口,貂蝉也知道马超要询问什么,但她在说话当中,脸色也渐渐陷入凝重:“并且,暗影只有九枚令牌,除却那些拥有随身佩戴权力的人之外,另外几枚均由我保管。而那些随身佩戴令牌的人无一死亡,自然也不可能出现被人杀死后而冒用的可能。”
“不必多说,假如我......咳咳,认为真是你小子的命令,也不可能......逃到这里来,哼!”韩遂虽然年老,之前也是一介书生,但骨子里却十分硬气。此时疗伤苦痛之下,反而更显枭雄本色。只不过,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华佗正好从他肺部取出一片碎刃,才让他忍不住又痛苦的闷哼一声,脸上冷汗淋淋:“哼......挑拨离间之计,也太小看我韩某人了!”
马超钦佩点头,随即便又仔细观看那令牌,发现那枚令牌果然与马家一般,由非金非铁的重铅铸造,脸上的神色便渐渐开始阴沉起来。可在微微摩挲了一下那枚令牌暗处之后,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喜色:“这枚令牌是假的。”
说着,薅下自己身上的令牌,同那个假冒的令牌放在一起,放在众人眼前说道:“马家的暗影令牌,在其背面都有用简体.......一种特殊的符号,而这枚令牌,虽然在材质和做工上,几乎已经可以乱真,但却没有这最重要的防伪标识.......”
马超不是正经刑侦专业出身的,但生活在时时刻刻都要盯防假冒伪劣商品的前世,他怎么可能连一点防伪意识都没有?而且这九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