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莫非要不辞而别?”
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缓缓落下,余晖血红。数千骑白马义从跟在赵云身后,纵马飞驰。而最前方赵云闻马超之音,愕然看到,果然看到了前方缓缓转出马超那锦衣如雪的身姿。
赵云昨夜计定之后,便通告了属下白马义从欲奔赴徐州之事。数千白马义从唯赵云马首是瞻,纷纷整装待发。直至黄昏之时,赵云恋恋不舍看了一眼那残破但似乎内勃生机的长安城,绝尘而去。
不过,纵然自己这般悄悄离去,赵云也知道,以马超之能,是绝不可能发现不了此事的。只不过,他想不到,马超没有在长安当中挽留。反而在此相送,如此可见,马超已然知晓了他决心离去的心志。
“孟起,徐州百姓正陷于水火当中,云不能见死不救。今日不告而别,实乃.......”赵云勒停夜照狮子,英俊的面庞不由闪过一丝惭愧,开口向马超解释道。
“兄长浩然大义之心,小弟早已知晓。”马超说着,从象龙小黑腹部拿出一包裹,递与赵云道:“兄长也知,超已然撕毁马曹两家盟约,本欲.........哎!若非马家后方急变,某等兄弟二人,本当共赴徐州。只可惜,天意弄人.......”
马超递来的东西,赵云丝毫不设防便接了过来。而赵云身边的白马义从有意提醒赵云小心几分,却被赵云以眼色瞪回。可是,待赵云打开那包袱当中之物后,纵然心知马超送礼不轻,但也没想到,马超居然那般用心。
当下,赵云便取出那包裹当中的锦衣战甲,细细打量。发觉那战甲丝毫不同于此时铁片甲,而是马家特质的鱼鳞连环甲,而内衬之物,竟然是上等的真丝。衣甲锦袍,更是最昂贵的白练,耀眼如皓月。血红的余晖照耀在锦袍之上,竟然隐隐反射出浅红光芒,当真精致名贵到了极点。
“兄长莫瞧这衣甲轻便,但防御性能,更甚铁片甲。甚至更名贵的明光铠甲,也不见得比之优越。此甲外用百缎精钢丝三层环套而成,内中真丝,更可阻挡箭簇刺破。”说到这里,马超不禁豪气顿生,望着赵云的眼睛说道:“兄长与某俱是白衣,此番徐州战场之上,还望兄长代超一战!”
赵云闻言,不禁被马超这番真情赤诚以及匡扶众生的猛壮之气折服。立时将衣甲披上身上,交枪与马超轻轻一错,开口说道:“此番入徐州,云定当谨记孟起贤弟之言。为救苍生,纵九死亦无悔!”
马超闻赵云说出决志,不由对古人开口闭口便将‘死’字挂在嘴上感到郁闷。身上的一番豪情,也微微消失了几分。由此,他转口说道:“包裹之内,还有三支宿铁枪头,两柄宿铁宝剑,以及几把元戎弩。此外,便是一些盘缠........”
马超准备地这般仔细,赵云心中不禁更加感念。然而,当他在包裹当中翻出一方锦盒的时候,不由开口问道:“孟起,此乃何物?”
“这是小弟为兄长准备的疗伤之物,俱是为了治愈兄长与奉先公一战所用。”马超打开那锦盒,拿出华佗配制的那些药瓶之后,又拿出一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此物非是送与兄长,而是希望兄长可代超交予.........”
“玄德公?”赵云未待马超说完,接过那物便问道。可是当他仔细看向那物之后,才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那物大如弹丸,色如黄杏,微有柔毛,显然是一熟果。而马超纵然再有深意,也不可能平白无故送玄德公这等之物。
“此乃何物?”赵云皱眉,忍不住拿来手中打量,开口问道:“贤弟为何平白无故会送与玄德公此物?”
马超闻赵云询问,脸色不由微微低沉几分,开口说道:“此物非是送与玄德公,不知兄长为何上来断定超欲送玄德公?”
赵云闻言,先是默然无语,一双虎目似天宇星辰璀璨,盯着马超心中难免有些发毛。随后看马超果然不欲承认,才缓缓开口道:“刘皇叔一名,几日内便传遍五州四海。云纵然无谋,亦然猜得到,此等通天手段,除了马家暗影营之外,再无他人。”
马超听后,不禁面色怃然。片刻之后,似是想通了什么一般,自嘲一笑道:“不错,此事正是超所为。而其中用意,想必兄长也猜出了**不离十。虽然这一切,俱是为了马家,然超身为马家之主,不得不为也!”
“贤弟不用解释,云此番能说出此话,便也知晓贤弟诸侯之心。”赵云见马超磊落承认了此事,心中也早知乱世诸侯用心。而马超所为,不过是再寻常之事罢了。由此赵云结束了这个话题,改口道:“此物不是送与玄德公,那究竟欲让云送与何人?”
“此物名曰枇杷,生于南方。兄长北方之人,难免没有见过。”马超闻赵云所问,也不想再继续先前话题,开口说道:“此物治肺气,润五脏,下气,止呕逆,并渴疾。乃是一味药材,并水服下,久之可解哮吼之症。超托兄长将此物,交予北海相孔融帐下太史慈。”
哮吼其实就是哮喘症,历史上记载太史慈之母,便有哮喘。而在古代医学还不发达的汉末,枇杷果可以治疗哮喘的效用,还未当世人知晓。如今太史慈在孔融帐下为将,与刘备共讨曹操,赵云若去徐州,定然可以相见。
而赵云听马超此言,不禁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开口说道:“真不知道天下英豪,哪个能逃出马家暗影的耳目?”
马超闻言,知晓赵云在取消自己又探查天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