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天空,一轮红日喷薄欲出,给曾经繁荣的陇西城涂了一层粉红的油彩。而城外的成公英部下,早已食过了早饭,整装列阵起来。
成公英抬头看了看那轮红日,走向一人问道:“军师,今日还是佯攻陇西?”
“不!”那人依旧一身绛紫长袍,此番应和着天边的红日,竟然有一种天人一体的感觉。只见他将目光从红日上收回来之后,看着成公英意味深长一笑:“今日要不遗余力,全力攻下陇西郡!”
“为何今日?........”成公英闻言一愣,刚硬的脸上不由露出一番疑惑。而随机,他便想到,此事不是他该多问的,便此住口不言。
可那人今日看起来兴致很高,将一封报呈递给成公英之后,开口道:“马超以为,凭他们的威名,就能降服凉州所有人,真是可笑至极。韩遂经营雍凉数年,始终向凉州兵将贯彻马家不可不防的信念。而如今韩遂惨死,又是被马超特定杀气击杀,那些兵将郡守,岂能放过马超?如此地利人和之优势,我们不加以利用,实在太暴殄天机了。”
“那之前为何,我们又一直按兵不动?”成公英看到报呈,心中不禁一动,开口道:“难道就是为了围困住庞德,待马超前去救援?”
“不错!”那人断然开口,目光直望向那残破不堪的陇西城城,继续说道:“马超非愚蠢之人,其人反而狡诈如狐。某料定,马超此时已然看出了凉州之变的一丝端倪。所以,我便设计围住了庞德,引得马超无暇过多思考。而今日,攻下陇西郡之后,再布下一局,就是马超身死之时!!”
“军师高明,末将佩服不已。”说罢,成公英告退,挥军指挥攻城事宜。
凉州之羌胡之地,民风彪悍,惯于征战,尚武轻生,多出名将。而成公英手下掌握地韩遂五万精兵,更是能征惯战之士,他们在一阵沉闷的号角声响过之后,浑身立时激发出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更听到成公英今日大吼‘攻破陇西郡,鸡犬不留’之后,积压已久的暴虐嗜杀情绪猛然爆发。
一时间,汹涌如潮的凉州军,顶着陇西城只是零碎的散射,扛着云梯奋力前进。长年累月在沙场中磨炼出的纯熟技巧和战场直觉,使绝大部分人轻而易举就躲过了箭雨的袭击,几乎是毫发无伤地来到城下各就各就位。
而这个时候,凉州中军嘎吱嘎吱的绞盘声在阵后刺耳地响,伴随巨大的呼啸,一块块巨石腾空而起。它们有的飞到了城里,有的则准确地砸在城墙上,破碎的人体和裂成泥石的城墙残片漫天飞舞。
在前些天成公英佯攻的同时,一支数千人组成的工程队却秘密由阎焕监督,一直日夜不停地砍伐树木赶制重型攻城器具。到了今日,已然有三十四架投石头完工,而这一天,也是它们上战场的第一天。
所幸,这些投石车果然很有用,虽然有两架投石车因为没有调整好角度,砸伤了正在攀爬的自军。但成公英砍掉了那几名操纵投石车兵士的脑袋后,换上来的工程兵,在死亡的威胁下,成功一次调整好了角度,狠狠砸在陇西城的城后。
在如此强有力的投石打击下,不到片刻,陇西城西面的角楼和城门楼已经全部中石坍塌,城头尘土飞扬,一片狼藉,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同一时刻,一群士兵们簇拥着巨大的攻城槌抵达城门下,沉重地撞向城门。每一下撞击,都掀起好像能连城墙一齐撞倒似的震动。六辆云车和上百架云梯被推到城墙下,瞬间就搭建起无数通向城头的道路。反观城上的反应却极其寡淡,任何阻击的应变手段都没能施展出来不是守将无能,而是前些天填命式的佯攻血战,已经耗尽了陇西城的箭支和滚油。至于擂木滚石,更是在前些天就不见了踪影。
云车的木板斜斜地依靠在城墙上,搭建成的斜道足有二百多步长。而云梯上的攻城死士,有的更是已经跳上了城头,同陇西郡的郡兵展开了血战。虽然陇西兵同样高壮力大、善于猎射,但面对着足足是他们十倍的凉州兵,他们已经无能无力。
“好,很好!”成公英远远看到此景,不由捶拳大喜道:“城要破了!”
果然,仿佛是为了印证成公英的话一般,城门的冲车在下一刻,就撞碎了陇西城城门。可就在这一瞬间,陇西城当中,竟然冲出五百骑兵,在一员小将的带领下,迅速杀光那些冲车边的凉州兵之后,便游掠击放火焚烧那些云车。
可惜,五百骑兵,人数实在太少了。在五万、且更精通骑术的凉州军面前。他们不过如沸油当中溅入一滴水,很快被城下那些悍勇的凉州兵发现,围堵起来。只不过,当前那小将甚是英勇,竟然好几次突围了凉州军的阻截,悍不畏死地继续纵火。
“那人是谁?”军师见状,不由开口问道。因为他感觉,那员小将的英勇,让他想到了一个他心中最恨的那个人。
“那人便是陇西城这些时日的守将,陇西豪杰大族李氏独子李驰,乃飞将军李广之后,弓马娴熟,甚是有威名。”成公英开口。这半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将雍凉二州所有人的资料烂熟于心了。
“威名?”那人不禁轻哼一声,嘲讽说道:“他的威名,比得过马孟起吗?速速派上两千骑军,将此人诛杀!”
两千骑兵既出,李驰再无耀武扬威的机会。被重重包围之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云车上的乱军,轻而易举地如蚂蚁一般,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