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该死!!”
猛然之间,马超似乎又隐约看到半年前长安难民营前,那个骨瘦如柴、名叫‘馨儿’的小姑娘,在饿得快要站不起来的时候,仍将手中糟粑狠狠扔在地上,指着马超尖锐喊出这四个字。
那四个字,如一把尖刀狠狠刺在了马超的心中,至今都没有愈合。记得那两士子兄妹当时离去之后,马超从暗影的汇报当中得知,那两兄妹就是入了长安的王家!最后被王家活活毒死!!
“王凌,”马超此时气质阴鸷无比,纵然浑身蓦然散发着冰峰雪崖的杀机,但脸上仍旧平淡如水说道:“我马超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手中染尽十万鲜血。但同时,我更救下了数百万灾民。功过相抵之下,我自认问心无愧。”
“可是!”说到这里,马超手中盘龙卧虎枪遽然直指王凌,开口直斥道:“我却始终想不通,你们这等为了权势而丧尽天良的东西,凭什么还有脸皮对我大呼小叫?!”
“马超,你!.........”王凌突然被马超羞辱,一腔怒火陡然窜起。
可就在此时,马超猛然暴出身上的杀机,死死锁住王凌,极其鄙夷恶心说道:“你现在说我陷害了司徒王允,那你为何不提王允联合刘协欲置我死地之事?!我屠尽了你们王家三百余口性命,那是他们死有余辜!!你们王家囤积粮草,收买人心,造谣乱世的卑劣行径,其用心险恶,何曾弱过我马超?!”
“我,我........一心向汉,至死仍为汉臣!”这个时候,王凌无意识承认了自己果真效忠刘协之事。然而在马超这等已经登入武道大门的高手杀气锁定下,王凌只觉周身百骸,俱被冰针刺入一般,痛苦不堪。那种嗅一口空中当中都有马超杀意的血腥味,直让王凌心神战栗、冷汗淋漓。极度痛苦之下,王凌几乎是咬牙说出了这番话。
可这番话还未说完,马超便哈哈大笑,其笑声先是激昂鄙夷,随后却变得苍凉痛楚。直至笑到马超两眼流泪之时,他才大声喝道:“汉室百年,害得黎民涂炭,天下烽火狼烟!你说你忠于汉室,便以为占据了天道人心?”
“可笑!”马超猛然将手中盘龙卧虎枪一挥,空气当中竟隐隐划出嗤嗤声响,如毒蛇吐信时的蛰伏:“你嘴上说你忠于汉室,其实你只是想用那块已经毫无意义的遮羞布,来掩盖你们这些豺狼虫豸的私欲野心!!”
“王允欲执掌朝政,为汉朝士林第一人;王家,当初是想独霸司隶;至于你王凌,更是卑劣至极,为了一己私仇,竟然扯上汉室的遮羞布,让整个凉州来殉葬!!”这个时候,马超周身的气势已经飙升到一个难以揣测的极致,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变得粘稠血腥起来。而混合上战场上那仍旧厮杀震天的酷虐,马超冥冥当中,似乎领悟到武道后的另一层。
那一层,吕布领悟了‘毁灭’,所以,他往往身处绝境的时候,整个人都如流星一般爆发起来,用‘灭天戟法’当中的最强一击来毁灭眼前的一切。
而现在,马超还不知道,他究竟会领悟出什么。但他知道,眼前的那个王凌,他必须死!而且,还必须是死得凄惨至极,才能发泄掉身上那几乎已经快要燃烧的怒气!!
此时马超周边十步之内,已经再无一人。所有人都被马超的杀气逼退,惊惧不已。而王凌似乎也知道自己究竟惹下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敌人,欲急速抽身而退。可在马超的杀气压迫之下,他感到自己的理智和躯体已经彻底分离。大脑的命令,根本传递不到四肢!!
“马超!休要猖狂!!”阎焕万料不到马超的武艺,竟然已经到了这等地步。情急之下,竟然不顾内伤,咬破舌尖挣脱了马超的杀气束缚,纵马朝着马超奔跃而来。
可马超对阎焕却是看也不看,仿佛来人不是阎焕,而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苍蝇爬虫一般。仍旧对着王凌说道:“你王凌也算是能文能武,若是早些相识,我马超定然会倾心相交。不过,此刻你拖延我夹攻凉州军的计策,恐怕要泡汤了。”
而此时,一道黑光也如飞而来,似长虹经天,正是阎焕。危急时刻,阎焕也爆出最强的潜力,舌绽春雷,大喝一声,连人带枪向马超刺去。可马超却只是轻笑一声,似乎一个随意挥手,那盘龙卧虎枪竟然直直刺到了阎焕枪尖之上。随后,马超复又一个激荡,阎焕手中长枪竟从枪尖开始,如撞碎的玻璃一般碎成千片万片,四下飞溅。马超手中大枪余势不息,嗡嗡作响,而空中的阎焕,竟然好似直接朝着盘龙卧虎枪撞上来一般,深深刺入他的胸膛。
一招,
仅是一招,马超便击败了这个以命相搏的凉州新武神!
阎焕被马超挑在空中,张嘴欲狠骂一声,鲜血却从口中狂涌而出,声音也似被戳破的破囊:“好,好个马超,死在你的手中,我不算冤。可你要当心,我们阎家,一定会摘掉你脑袋的!”
“你是说你那九岁的三弟阎吧?”马超静静看着阎焕的惨状,脸上表情有如深深的大海,最后终于冷冷道:“你放心,此后金城再不会有阎家。因为王家之事,让我明白了,斩草要除根!!”
说罢,犹如甩掉一件垃圾一般,马超将阎焕的尸体甩至李驰战马脚下,开口道:“枭其首,示众!”随后,马超才转向冷汗淋漓的王凌,继续说道:“你手下有六万凉州军,足以让你以为可以击败马家军。而此刻你又故意出来现身,一人便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