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心,你能感觉到的,对不对?”
江哲言的举动让苏南音惊讶,她宁愿相信他这样的举动只是为了让自己答应他,以此来报复傅子默,而不愿意相信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他们之间是交易,现在交易不存在了,而他还想用另外的交易来绑住自己。
南音为了稳住江哲言,轻轻地抬手,抚摸了他的头。
趁着江哲言没有防备之时,南音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个被毛巾包裹起来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向江哲言的后颈根部。
江哲言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上。
南音丢下烟灰缸,从江哲言身上拿出铁门钥匙,镇定了一下,跑了出去。
走出铁门的那一刻,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冲破以往的压制,肆意而流。
南音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孩子,没有了,能支撑自己的精神支柱也没有了。
想到傅子默的欺瞒,傅思雪的狠毒,江哲言的报复,一阵阵绝望。
她不知道前方在哪里?
南音跑到路口,拦下出租车。
司机看到哭得快岔气的南音,问道:“小姐,去哪儿?”
“城外月明崖。”南音用颤抖的声音报出地点,出租车师傅一惊。
月明崖是一个十几米高的临海山崖,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并且还是礁石林立,海浪翻滚。
师傅有些担心的说:“小姐,你一个人去那里不安全,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南音抹抹眼泪,幽幽地说:“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想看看大海。”
师傅怕在刺激到她,便听从了她的意思。
南音停止了哭泣。
太多事情在她脑海盘旋,折磨着她,想来想去的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
这些年的爱和恨,情和怨,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早已头破血流。
傅思雪的处处陷害,傅子默的纵容和默认,让她再也找不到理由呆在他身边。
既然活着那么痛苦,何不静静的死去……
南音提前下了车,独自一个人朝着月明崖走去。
山崖阵阵海浪,拍打着岩石,发出一声声巨响。
风夹杂着海水的微咸气息,扑面而来,掀起了她的长发。
脖子上系着的围巾,被风轻轻地吹跑了,南音看着随风翻飞的彩色围巾,那么欢快,那么欣喜,仿佛是得到了自由一般。
南音微微一笑,也许,得到自由的自己,也会如这五彩围巾一样,兴高采烈地飞舞起来。
南音紧闭着双眼,闻着大海的气息,听着风的歌声,那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小腹,这里,前不久,还有她的孩子,一个让她看到希望的生命。
可如今,她已不再了。
南音脱下鞋子,整齐地放在崖边,光着脚,站在岩石上。
她对着来时的路,回望一眼,仿佛做最后的告别。
“来自尘土,终将归为尘土,一切将烟消云散!”
“不见,我的悲凉过往。”
南音面对大海,微笑着说:“宝宝,妈妈来陪你了。”
留下最后一滴眼泪,苏南音轻轻踮起脚尖,张开双手,让身体慢慢向前倾。
她让自己的身体接受着大海的洗礼。
这里如此宽阔,一定能容下自己。
脚尖用力一垫,南音的身体便轻轻的向着大海平飘去。
此刻,让南音感到一切都是美好的。
没有恨,没有爱,没有利用,没有陷害。
只有风儿在歌唱,海浪在跳舞。
突然,南音的耳边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南音,不要……”
那声音,夹杂着风声和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显得缥缈,像是幻觉。
对,一定是幻觉。
海浪如千军万马般呼啸而来,淹没了那个似幻觉一样突然飘来的声音。
南音微微一笑,紧闭双眼,仍由身体高高掀起的海浪,把她抛入海里。
大海迎接着投入她怀抱的女人,将她小心的、温柔的拥进它的怀抱……
傅子默的电话在开会中途被摔坏,为公司的事情事情焦头烂额的他,在开会玩会处理好事情后,才打电话给南音。可是电话却是无法接通。
心里惶恐不安的傅子默打回家,才知道出了事。
丢下公司的一大堆事,傅子默心急如焚地赶回家。
一下飞机,就被一条消息刷爆朋友圈。
照片是一个女人的背影,看上去忧郁绝望,行走在一条没有车流和行人的道路上。内容就是:“月明崖之路-----人生太多不如意,希望你不要想不开,迈过去,这就是一次经历。”
傅子默一看照片,整颗心仿佛被尖刀狠狠地戳了几下。那个背影,那个充满绝望的背影,不正是南音吗?
“南音,南音,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傅子默一边报警一边赶往消息上说的月明崖。
警察说,一个出租车师傅已经报警,现在,警察和消防官兵已经在搜救了。
“搜救?搜救是什么意思?”傅子默感觉心快要裂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强烈地侵袭着他。
傅子默换下司机,亲自开车前往。
傅子默知道孩子没有了,南音一定很心痛,而那个时候,自己却没能陪在她身边。
她这是有多伤心,多悲痛?
傅子默的心猛烈地抽搐着。
他默默地念叨着,南音,你不能有事。
傅子默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