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闾大喜,置酒高会。是晚,阖闾宿于楚王之宫,左右得楚王夫人以进。阖闾欲使侍寝,意犹未决,伍员曰:“国尚有之,况其妻乎?”王乃留宿,淫其妾媵殆遍。
左右或言:“楚王之母伯嬴,乃太子建之妻,平王以其美而夺之,今其齿尚少,色未衰也。”阖闾心动,使人召之,伯嬴不出。阖闾怒,命左右:”牵来见寡人,,伯嬴闭户,以剑击户而言曰:“妾闻诸侯者,一国之教也。礼,男女居不同席,食不共器,所以示别。今君王弃其表仪,以###闻于国人,未亡人宁伏剑而死,不敢承命。”阖闾大惭,乃谢曰:“寡人敬慕夫人,愿识颜色,敢及乱乎,夫人休矣!”使其旧侍为之守户,诫从人不得妄入。
伍员求楚昭王不得,乃使孙武、伯嚭等,亦分据诸大夫之室,淫其妻妾以辱之。唐侯、蔡侯同公子山往搜囊瓦之家,裘佩尚依然在笥,肃霜马亦在厩中,二君各取其物,俱转献于吴王。其他宝货金帛,充牣室中,恣左右运取,狼藉道路。囊瓦一生贪贿,何曾受用?
公子山欲取囊瓦夫人,夫概至,逐山而自取之。是时君臣宣淫,男女无别,郢都城中,几于兽群而禽聚矣!髯翁有诗云:
行淫不避楚君臣,但快私心渎大伦。
只有伯嬴持晚节,清风一线未亡人!
伍员言于吴王,欲将楚宗庙尽行拆毁,孙武进曰:“兵以义动,方为有名。平王废太子建而立秦女之子,任用谗贪,内戮忠良,而外行暴于诸侯,是以吴得至此。今楚都已破,宜召太子建之子芈胜,立之为君,使主宗庙,以更昭王之位。楚怜故太子无辜,必然相安,而胜怀吴德,世世贡献不绝。王虽赦楚,犹得楚也。如此,则名实俱全矣!”
阖闾贪于灭楚,遂不听孙武之言,乃焚毁其宗庙,唐、蔡二君各辞归本国去讫。阖闾复置酒章华之台,大宴群臣,乐工奏乐,群臣皆喜,惟伍员痛哭不已。阖闾曰:“卿报楚之志已酬矣,又何悲乎?”员含泪而对曰:“平王已死,楚王复逃,臣父兄之仇,尚未报万分之一也。”阖闾曰:“卿欲何如?”员对曰:“乞大王许臣掘平王之冢墓,开棺斩首,方可泄臣之恨,,阖闾曰:”卿为德于寡人多矣,寡人何爱于枯骨,不以慰卿之私耶?“遂许之。
伍员访知平王之墓,在东门外地方室丙庄寥台湖,乃引本部兵往。但见平原衰草,湖水茫茫,并不知墓之所在,使人四下搜觅,亦无踪影。伍员乃捶胸向天而号曰:“天乎,天乎!不令我报父兄之怨乎?”忽有老父至前,揖而问曰:“将军欲得平王之冢何故?”员曰:”平王弃子夺媳,杀忠任佞,灭吾宗族,吾生不能加兵其颈,死亦当戮其尸,以报父兄于地下!“老父曰:”平王自知多怨,恐人发掘其墓,故葬于湖中,将军必欲得棺,须涸湖水而求之,乃可见也。“因登寥台,指示其处。
员使善没之士,入水求之,于台东果得石椁。乃令军士各负沙一囊,堆积墓旁,壅住流水。然后凿开石椁,得一棺甚重,发之,内惟衣冠及精铁数百斤而已。老叟曰:“此疑棺也,真棺尚在其下。”更去石板下层,果然有一棺。员令毁棺,拽出其尸,验之,果楚平王之身也。用水银殓过,肤肉不变。员一见其尸,怨气冲天,手持九节铜鞭,鞭之三百,肉烂骨折,于是左足践其腹,右手抉其目,数之曰:“汝生时枉有目珠,不辨忠佞,听信谗言,杀吾父兄,岂不冤哉!”遂断平王之头,毁其衣衾棺木,同骸骨弃于原野。髯翁有赞云:
怨不可积,冤不可极。
极冤无君长,积怨无存殁。
匹夫逃死,僇及朽骨。
泪血洒鞭,怨气昏日。孝意夺忠,家仇及国。
烈哉子胥,千古犹为之饮泣!
伍员既挞平王之尸,问老叟曰:“子何以知平王葬处及其棺木之诈?”老叟曰:”吾非他人,乃石工也。昔平王令吾石工五十余人,砌造疑冢,恐吾等泄漏其机,冢成之后,将诸工尽杀冢内,独老汉私逃得免。今日感将军孝心诚切,特来指明,亦为五十余冤鬼,稍偿其恨耳!“员乃取金帛厚酬老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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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他跟言羽讨论嬴政到底是不是吕不韦所生。
《史记?吕不韦列传》记载了这样一个嬴政实为吕不韦之子的传奇式故事,说嬴政的母亲原来是吕不韦之姬,但子楚被她的美色所迷而要她,吕不韦勉强地把她献给了子楚。赵姬足月后生下嬴政,子楚遂立赵姬为夫人。据《史记》记载,她来到子楚之处时已经怀孕,而子楚并不知道。“至大期时”,她生下政,因此他的生父是吕不韦——但由于怀孕期长,子楚及世人都认为是子楚之子。后来子楚登上王位,封赵姬为王后,嬴政为太子,吕不韦为丞相。
此说为班固所接受,于是《汉书》径称嬴政为吕政。
更有赢政后来宽恕其母并尽孝的故事:“恶其母###,囚之。死谏者二十八人,杀二十有七。而后尽孝。”
不过这个故事仅见于《史记》、《汉书》,而《战国策》等书却不记载,并没有更多的旁证。
也有人认为这一描述不寻常的怀孕期的话是一个不知其名的人加在《史记》之中的,为的是诽谤秦始皇,说明他政治的和出生的非正统性。要做到这点,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不但把他说成是私生子,而且把他说成是商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