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下着,小道泥泞滑溜,一行车队,艰难上山。
“大爷,据说这尧山,已经有十年没下过雨,为何今日会下雨?”
闻言看去,却是一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年少体端,五官端庄,剑眉星目,棱骨分明,英俊潇洒。
身着紫色锦衣,腰间系着镶嵌紫玉的腰带,长发披肩,双眸璀璨,显然便是一富家俊公子。
只见他掀起窗帘,看着车外细雨,想起他看过的史书,心下有些疑惑。
“赢公子,这老汉就不清楚了!怕是这苍天,看见公子来此地,与之有缘,便降下了这春雨,福泽万物。”
搭话的,是一国字脸老汉,双眸浑浊,满脸褶子,细雨划过脸颊,似横穿沟壑,汇聚细流,自脸颊滑下。
“哎,公子,这尧山,现在可是一座荒山呢!这原本呀,还有一座仙女庙,只是常年未经打理,早已经坍塌!这山头上,现在光秃秃的,也没啥好看的!不知公子,您为何要来这么个地方?”
老汉疑惑的问了一句,车后的伙计们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私下里讨论着。
“唉!”赢姓少年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万物,本无lún_lǐ秩序,现如今,人又为何有了高低贵贱之分?若这便是圣人之秩序,那么我便破了这天地,打碎了这束缚万物牢笼,毁了这lún_lǐ秩序!”赢姓少年楠楠低语。
少年的声音极低,哪怕是那近在咫尺的老汉,也未有察觉。
沿着蜿蜒泥路,这尧山的险峻,历历在目!悬崖峭壁,怪石耸立。绵延山脉像被一剑劈过,陡然断裂,一处狭窄峡谷,被夹于其中,如若失足掉落,只怕是有死无生。
“架桥!”
老汉一声暴喝,肃穆而立。
五位少年,站成一排,架着登天梯,不急不慢,稳步前行。
“一为进,二曰缓,三曰放!”老汉喊着号子,紧紧看着五位少年。
五人已快接近断口出,神色愈发肃穆,脸上笑容皆消,唯有认真和紧张参与。
“五方山神在上,今,弟子贸然冒犯各位,只是为求一平安!”
“若各位同意通过,请享用不肖弟子准备的香火!”
只见,老汉五体投地,便是一长拜,一小纸人,捧着长香,插于老汉身前。
虽细雨飘散,长香仍然缓慢燃烧,并未灭去,烟徐徐飘散,寥寥而去。
呼!
老汉见状,舒了一口气。
“放!”
“呼和!”
登天梯应声而放,原本空着的梯头,被缓然推出的木板所覆盖,便似一木桥,横放于断口,长十米有余,宽两米多,厚约半米。
“赢公子,请您移步!”老汉作揖一拜。
少年掀起车帘,自马车走下,眸子清明,身后披风飘飘扬扬,宛若人间谪仙,英气逼人。
少年眺目远望,云雾袅绕,渺渺细雨,将尧山颠,隐藏于薄雾中,时隐时现,看的不是很真切。
视线切近,便是那万丈深渊所掩盖的狭窄峡谷,少年只是安静地看着,神色不变,一双星眸愈发深沉。
“走吧!”
少年举步向前,轻轻踏在那天梯上,虽临深渊,浑然不惧,稳步向前,如履平地般。
老汉亦步亦趋的跟着,心下也是有些佩服,想当年,他初次入踏山这一行的时候,恰是这般年纪。
那时的他,可是吓的够呛,就差屁滚尿流了,只能说,此子非常人也。
他的五位徒弟留在原地,皆身跪拜,未敢抬头,马车及马尽数留在原地。
只有少年和老汉趁雨上路,缓缓走向山颠。
二人走至云雾中,却是柳暗花明,两侧繁华夹道相迎,绿荫杨柳浅草没,时有野兔相映行。
少年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星眸闪烁,沉入了此般美景,轻摇折扇,好不洒脱。
“王大爷,这尧山有此般美景,为何你却说是一片荒芜?”
“赢公子,您来自洛城,自是没看过这般景象。而对于我们踏山人来说,此景,我们已看过千遍。”
“况且,此地贫瘠,不适合种植,对于农人来说,自是一片荒地了。”
“嗯......”少年沉吟片刻,接着说,“每个人所处环境不同,自是有不同的见地,是我着相了。”少年摇头一笑,语气唏嘘。
.........
一时无语,只有些许雨打杨柳的声响。
两人如若穿行于绿林之中,身影时被遮盖。
尧山春意盎然,周围杂草丛生,尧山山顶近在咫尺,薄雾虽浓,却已遮盖不住。
“好了,王大爷,你在这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回。”赢姓少年丢下一句话,便缓步向山顶走去。
“好的,赢公子!”老汉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下暗舒了一口气。
大约十分钟之后,少年行至山顶。
尧山颠,很是平坦,繁花似锦,无一处高大建筑,那仙女庙,也只能看到少许的残骸。
山颠地势平坦开阔,不似平常山顶,面积便如一小镇般大小。
“就选择此处了。”少年低语。
摊开右手,掌间浮一神秘图形,由黑白点构成。左三十八白黑点,右四十九白黑点,中五十白黑点。
此图案极为神秘,好似囊括了宇宙万物,犹如大道轨迹在运行,孕育鸿蒙之气。
“天有九天,地有八荒,印!”少年手掌对地,口中念叨着密语。
神秘图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