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欣再度无语,好半响才忍不住提醒她:“安澜,现在的易水寒可不是三个月前的易水寒了,而现在的海米,也不再是三个月前的海米了。”
“我知道,”安澜依然淡淡的回答着:“当然不是三个月前的海米了,如果还是,那他还用得着搬吗?”
“......”
安欣再度无语,走到韵苑门口忍不住又说了句:“听说他现在欠了很多债务。”
“嗯,”安澜依然没放在心上的应了句:“半年多钱,爸也欠了很多债务,我们不照样挺过来了吗?”
这一下,安欣彻底的没再说话了,不过她的脸却是一下子就红了,顾安澜,的确有让她脸红的资本。
一月十号上午,易水寒可以说是诸事不顺。
首先一大早工业区管理处就来问他要已经催了好几次的一季度租金,他原本还想再拖欠几天的,可管理处不答应了,说如果今天不把一季度的租金交了就让他搬走,这地方租的人很多。
他没有办法,让张雯拿出了最近几天网上卖了手机的钱,结果才八千多块,而一季度三个月租金要一万一千多。
最后是他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了,而张雯和陈楠也把身上的现金都掏出来了,才终于凑够了一万一千多给管理处。
刚把管理处的人打发走,工业区饭堂的人又来了,说他领了这个月的饭卡十天了,工人也都在饭堂吃饭十天了还没给饭卡钱,如果到时他搬走不给了,那饭堂岂不是要亏本?
他好说歹说,给那饭堂老板说了一堆的好话,最终许诺明天一定会交上去,这才把饭堂的老板给打发走了。
而饭堂的老板一打发走,工业区外边工具店的老板就来收货款了,而这货款还是两个月前易水寒刚开厂时去买的一些生产线必备的工具钱。
工具钱不多,也就一万多块而已,可他今天真的没钱了,所以又给工具店的老板费了一番口舌,承诺三天后付款,然后才把工具店的老板给打发走。
刚把工具店的老板打发走后,快递公司就到了,这
是他定的手机上的摄像头,现在生产线上的手机就等着这个摄像头安装,装好后他工厂自主生产的第一批手机也就正式下线了,然后调试包装就可以出售了。
可摄像头的厂家是发货代收款的,他定制的这些摄像头要六千多块钱,原本这摄像头昨天下午该送来的,可因为快递耽误了,今儿个中午才送来。
他身上这会儿没钱,于是就给那摄像头厂家打电话,问先收货过两天给他转款行不,可摄像头厂家非常不给情面的回答,不行,一定要代收款,如果他没钱,可以让快递公司先拿走,等两天有钱了再让快递公司送过去。
他挂了电话又给那快递员说好话,让他先把货留下来过两天再来收钱,因为他的生产线等着这摄像头安装。
可快递员说不行,那到时他不给钱了怎么办?再说了,他只是送件的,件送掉了回去就一定要把货款交上去的,而他这没给钱就得他掏钱出来垫上,他一个小小的快递员哪里有那么多钱来给客户垫货款?
最终,易水寒只能无奈的看着快递员把他定的摄像头拿走,然后对围上来的张雯和陈楠挥挥手,示意他们去做事。
张雯和陈楠也很难过,他们现在也拿不出钱来了,当初来开这工厂时易水寒钱不够,他们俩把自己最近几年的存款全部都拿出来给他了。
另外就是易水寒脾气倔,同时他现在也的确是不敢让人知道他在这里,因为他欠了太多的钱,人家一旦知道他在这里,估计就有人天天上门来讨债了,那他这家小小的工厂估计都没办法正常开下去。
所以除了他们俩,就是以前易水寒关系好的那些人估计也不知道他搬这里来了。
易水寒坐了会儿,然后又走出办公室去找陈楠,有些无奈的对他说:“这马上要下班了,你等下通知员工下午放假,明天也放假,然后周六周日不上班,下周一再上班吧。”
陈楠点点头,然后低声的问了句:“那你打算怎么办?饭堂的饭卡钱,还有这摄像头的钱,这几天怎么凑?”
易水寒微微皱眉,正欲开口,抬头的瞬间就发现保安领着刚刚走掉的快递员又进来了。
“易先生,签名吧,”快刀西放地上撕下快递单递给易水寒。
“我今天真没钱,”易水寒看着他手上的快递单说:“你这是打算替我垫付一下货款么?”
快递员就笑着说:“老板,我哪里有钱帮你垫付啊?要不是这位小姐帮你把钱付了,我也不会再帮你送回来了。”
“哪位......”易水寒刚说了两个字就没再说了,因为他已经看见门口走进来了顾安澜。
陈楠当即也楞了一下,然后抓过快递员手里的快递单三两下签了字,挥手让他赶紧走,而他自己则抱起地上那装有摄像头的箱子转身朝车间走去。
“你怎么回来了?”易水寒看着自顾自走进他狭窄办公室的女人闷闷的问了句:“你不是要跟杰森订婚了么?”
“原本是想跟他订婚了的,”安澜淡淡的应着,回转身来看着他低声的道:“可是,我想着我和你结婚一场,却连张结婚证都没捞到,我不甘心啊,所以就又跑回来了。”
“你跑回来就为了捞一张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