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一的脚步本能的停滞一下,身体僵硬着,不过却没有回头,犹豫了三秒,最终还是拉开门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她跟他早就彻底的断了,早在二十八年前,在和他分离时就彻彻底底的断得干干净净了。
她等他三天等不到,等他三个月依然等不到,现在,快三十年了,他回来了,可那已经不再是她等待的那个他了。
外科单人病房里,易水寒用树叶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长亭外》才将安澜给哄睡了,看着睡得很沉的,甚至还有轻微鼾声的女人,他终于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拿了毛巾沾湿温热的水拧干,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她额头上细微的汗珠擦拭掉,这才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把那略显苍白的,略微有树枝刮伤的小手轻轻的放在手心里温柔的握着,不敢太用力,怕惊醒了睡着的她。
望着睡沉的女人,他满足的叹息一声,忍不住低声的道:“安澜,你好了要怎么惩罚我都成,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受,但是,请你一定要快快的好起来,还有你肚子里我们的宝宝。”
他已经让邓擎苍去查六年前安澜在多伦多流产那次有没有打抗体的事情了,邓擎苍说六年前他给安澜输过血,而那家医院的院长他还认识,查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真希望六年前的医生是有职业道德的,也是懂得这血型的特殊性的,然后非常负责的给安澜打了抗体。
当然,这些都是美好的愿望,如果当年的医生没有给安澜打抗体,那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劝服她放弃这两个宝宝的,虽然他知道她肯定舍不得,因为他更舍不得。
但是,孩子和她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他宁可不要孩子,也绝不愿意让她去再冒一次险,因为他再也经历不起这种等待血缘的煎熬了。
晚上七点,邵含烟提着张嫂煲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大骨汤来到市一医院的外科住院部,刚走到一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略微熟悉的声音。
“什么?易旭山手机打不通?那水寒呢?水寒为什么也不来?你究竟去帮我找水寒没有?”
“姨妈,我已经去过了,”凌雨薇的声音低声的传来:“水寒他很忙没时间,易伯伯他.....他好像很生气,昨晚你办住院手续的定金都还是......易夫人借给我的呢。”
“......”
邵含烟听到这里嘴角拉扯出一抹冷笑,然后快步的朝着前面不远处的单人病房走去,董佳慧的伤势她才不要去关心呢。
来到单人病房门口,她先伸手敲了敲病房的门,可里面没反应,她疑惑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拧开病房门把头探进去一点点。
病房里,安澜睡得正香,而坐在床边的易水寒估计也是太疲倦了,此时就趴在她的床边,一只手握拉住安澜的一只手,也睡得很香。
孩子们肯定都累坏了,邵含烟这样想着,又把门轻轻的拉上,这样的情况,她自然是不要进去打扰的好,安澜那么痛,好不容易睡着,那就得让她多睡会儿才是。
于是,她转身就朝电梯方向走去,想着去车上等着,待他们睡得差不多了再给安澜把这大骨汤送上来。
然而,她刚走到电梯门口手机就响了,居然是g城易家旧宅打过来的,她赶
紧按下接听键,徐青莲的声音就焦急的传来。
“含烟,你爸摔倒住院了,赶紧回来吧......”
轰隆隆,邵含烟只感觉到头顶当即响起几声惊雷,易家老爷子自从大年三十晚上重重的摔了一跤后这半年来身体一直不太好,而她自五一回家三天后这一个多月也没再回去过,这也的确是疏忽了。
于是,她迅速的转身回去,把装着大骨汤的瓦罐放护士台,又语气急促的给护士交代着:“护士,这是给单人病房的顾安澜的烫,等会她醒了麻烦把这汤转交给她。”
护士很忙,头都没抬就说:“你自己提到病房里去吧,我们这人来人往的,你那又是瓦罐,万一打碎了呢?何况我们也没时间照顾病人的生活不是?”
邵含烟被护士这样一说,当即囧了一下,看着忙碌的护士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又提着瓦罐朝着安澜的单人病房走去。
介于知道他们睡着了,所以没有再选择敲门,而是轻轻的把门转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这一罐浓香的大骨汤放进去,起身又看了睡得正香的俩人,她面带满足笑容的轻轻关上门。
虽然她自己的婚姻并不幸福,但是三个孩子中有一个孩子已经获得了幸福不是?尤其还是曾经被她憎恨过的,虐待过的水寒。
六年前知道水寒是自己的儿子时,她差点没自责死,为了他能过上幸福的生活,那五年,她连水寒的女朋友是董佳慧的侄女这样一件事都忍了。
她想着自己欠儿子的太多,这辈子都弥补不了,如果儿子觉得跟董佳慧的侄女在一起会幸福和快乐,那么她这个当母亲的又能说什么呢?
当然,去年儿子和顾安澜的婚姻里,她也的确是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可那时她并不知道儿子依然爱着顾安澜,她误解了儿子娶顾安澜的意思,还以为儿子是想要报复六年前安娜给他的伤害呢。
现在好了,儿子和安澜误会解除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也希望他们这一次能解除误会,然后俩人相亲相爱的在一起,不管以后的生活有多少风雨,都希望他们能手牵手肩并肩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