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虚弱的咳了声,“不过就是伤口绽开了,死不掉的。”
樊雅眉头皱的更紧,一时间也顾不上追究他趴在她身上的动作像极了吃豆腐,‘看’了眼场间,估计容衍应该不算吃力,“容衍,你小心点。”说完,立刻果断扶着司梵出门。
被独自留下对敌的容衍瞬间泪流满面,愤愤一脚将死缠不放的周长生踢出三步开外,踢向站着发呆的文靳方向!
文靳嘿嘿一笑,一闪身,轻轻松松的又将周长生引到容衍那边去了,无视容衍寒烈到极点眼神,他十分不负责任的闪躲到更高点的地方,看着那对搀扶着走出楼梯间的男女,表情古怪到了极点。
没想到居然是她……
居然是她……
文先生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开始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回海上躲一阵子……
“妈咪!”
被人重重包围在中央的容隽一见樊雅他们出来,立刻扑了过来,抬眼一看趴在樊雅身上装柔弱的司梵,再想起刚才被打的屁股,从来知礼懂分寸的小公子立刻出离愤怒了,小脸微微胀红,脱口而出,“骗子!”
司梵眼皮微掀,瞟一眼那张小脸,哭笑不得,不就是被打了屁股么,他小时候被打的屁股还少么?妈妈她……
念头升起刹那,他楞了楞。
他的记忆里分明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后就遇车祸去世了,为什么他却感觉自己小时候被赏过不少顿竹板炒肉?
他的惊诧造成了他的沉默,他的沉默让樊雅微微皱眉,虽然不知道小隽为什么这么喊,但是……她‘看’向小隽,脸上淡淡不悦,语气也微沉,“小隽,不可以没礼貌。”
她不认为小隽会信口雌黄胡乱栽赃,也不认为小隽不克制是坏事,但现在毕竟司梵是个病人,对待病人,总是该有一些怜悯的心肠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小隽对他的口气,稍微恶劣了那么些。
这样不好。
容隽吃惊的看着樊雅。
他从小被樊雅捧在掌心里长大,樊雅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好吧,或许这句话语气也并不怎么重,但容隽本来就有心结,被樊雅这么一喝,登时就楞在了原地,小脸上的血色也褪了大半,嘴唇翕了翕,好一会才有些艰难的吐出话,“妈咪,你不信我?”
樊雅一怔,突然意识到容隽或许误会了什么,放缓了声音,“小隽?”
司梵看见脸色苍白的孩子,心脏不由自主的一抽,微微懊恼。
他闲着没事教训这孩子做什么呢,才多大点啊,他也跟他计较,活回去了简直。
他立刻推了樊雅一把,低声说,“他脸色不是很好。”
樊雅微微一惊,立刻意识到什么,脸色也有些变了,“小隽,妈咪刚才语气不好,你别生气。”她循着声音快步往孩子方向走过去,“小隽,刚才妈咪只是觉得他是病人,我们健康人,不该跟病人计较,是不是?”
司梵嘴角微微一抽。
“妈咪……”容隽往前走了两步,被樊雅一把搂住,她心惊的搂着他稍显冰凉的小身体,眼底一瞬而过的惊恐,“小隽你乖,别生妈妈的气好不好?”
“妈咪……”容隽将冰凉的脸贴在她的脸上,声音有些软,“我也承认我有错,他长的跟爸爸好像的,我怕你有了他,就不要我了……妈咪,我不生气,我只是,心口有些难受。”
“小隽!”
“怎么回事?”男人沉声看向面前战战兢兢的家庭医生,金色面具又已经覆在脸上,闪耀着冰冷的光泽,就如他的眼一样的冷,冷的让人不由自主的畏惧,“给我说清楚。”
“应该是情绪紧张诱发的哮喘,对别的小孩来说可能还不算什么,只是那位小少爷身体素质本来就不是很好,所以发作起来就稍微严重了些。”
“差点就没命了,叫只是严重点?”他冷冷一眼过去,目光犀利冷肃,年轻的家庭医生不由自主的脚有些软,脸色也有些白,呐呐的说不出话。
文靳咳了声,开口替医生解围,“张小姐的伤势怎么样?”
毕竟甄行是轸家第三代里的幺子,这一辈的轸宿与外人串通谋杀首席事败,轸家最近已经大不如从前,七大家族里唯有轸家一门专心研究医学,鲜少扯出纷争之中,如今轸出事,也带累的整个家族惶惶不可终日,也不好多苛责。
“幸好没伤肺腑,应该算是皮外伤,只是摔下楼时伤了后脑,具体的情况要等最新的扫描分析数来。”甄行偷偷扫了眼旁边,见司梵并没有动怒,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又忍不住想着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首席对张小姐并不十分重视。
“那你注意着吧啊。”文靳瞥一眼身边从头到尾都发散着冷空气的男人,“周长生怎么回事?诊断结果出来了没有?”
甄行迟疑了下,“他的身体状况没有问题。”
文靳坐直了身体,“什么意思?”
一直冷然的司梵微微转头,眸光一瞬而过的冷芒。
甄行张了张嘴,下意识看了眼文靳,文靳微微皱眉,一句话没说,起身就离开房间。司梵目送他的背影,也没挽留。
不是信不过文靳,只是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麻烦。
文靳粗中有细,是个聪明人。
房门合上,他才抬眼看向已经跟了自己三年多的甄行,“说。”
“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