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刚从手术台上下来,虽然所有人都没找到他,但其实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很清楚,那样的情况下,容浔活下来的机会,小的可怜。

或许……终究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他其实,根本没办法再回来了。

如果他真的没机会再回来,如果老天爷真的也不想她再活下去,那她……认命吧。

眸光各种情绪转瞬复杂,最终归为平静与寂然。

她甚至期待时间走更快一些,更快一些,沈晏就没办法赶回来。

她已经欠了沈晏很多了,不想他再陪着她搭进一条命。

她微微闭了闭眼,有些疲累的靠上墙,为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砰!

一声刺锐的声响,像是斧头劈上门的声音。

樊雅受惊睁眼,眼前依旧是恼人的灰蒙蒙的一片,“谁!”

外面司梵声音隐隐传进来,似乎是在咒骂门的质量太好,居然连斧头都劈不开。

樊雅震惊失语,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尖叫出声,“你还过来做什么!有炸弹啊!”

“我眼睛没瞎。”男人随随便便的瞥一眼鞋柜上的金属物,“还有五分钟……”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找不到钥匙,门太结实,五分钟内劈开是完全不可能,我也不会拆弹……”

樊雅简直要抓狂了,“司先生,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男人打断她的话,“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司梵!”

“别说废话!”男人声音陡然一厉,恍惚间,竟然与容浔发怒时的声音别无二致,樊雅呼吸一窒,微微发恼,“我不知道。”脑海里忽而滑过容浔以前说过一件小事,微微闭眼,“我又不会开锁。”

如果容浔在,或许他还能有办法,但现在,怎么可能?

“开锁?”男人眸光在反锁的门锁上落了落,俊美脸上明显起了兴致,环视了下四周,居然奇迹似的从角落里找到一个女式用的胸针,胸针一边正好是铁丝粗细的金线,似乎还挺合用。

“你别说话,我来开锁。”

樊雅震惊站起,心里想着这人是不是疯了,这种关头,居然还想着开锁?

“你会开锁?”她快步走到门边,就听到门外男人很平静的回答,“没开过。”

樊雅张了张口,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事实上,她也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还有三四分钟的时间,他不忙着逃生,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玩这个!

“你别发疯!”

“如果愿意可以跟你死在一起是发疯的话,那你就是我发疯的根源。”男人声音里居然染上一点笑,“你这个始作俑者居然还敢让我别发疯?”

虽然情况不对,樊雅竟然有些想笑,“你胡说什么?”

她声音不大,隔着门传过来,隐约有些娇嗔的意味。

司梵长眸微微一弯,掩下眼底滑过的紧张焦虑,缓声道,“别吵,我觉得我可以试试看。”

事实上,当他抓着金线捅进锁扣的刹那,他觉得心里突然涌动着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这种事他不止干过一次一样。

或许,他还真是个天生的贼?

樊雅听着锁扣里吱吱呀呀的轻响,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心脏跳的厉害。

她原本已经认命,但如果真的有机会能够逃生,她还是希望能活着。

心里浮起一个模糊的念头,他动作怎么会那么熟稔,仿佛不止干过一次。

当!

外面轻轻一声脆响!

樊雅心口一提!

“樊雅,如果我陪你死在这里,你会不会很感动?”

门板厚实,男人的声音隐隐飘进来,带着几分凝重。

樊雅心一沉,“不会,你也不用陪着我送死。”

男人送开手,抬头望着门框上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见的细线,视线随着细线往下转,一直延伸到不远处柜子上的金属炸弹后面,暗海似的长眸闪耀着凝重危险的光芒。

不知是不是故意,这边走廊上光线十分亮,莹白的丝线在灿烂的光线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见,如果不是刚才他长时间专注盯在门锁上,视线有一瞬间的盲点,他也没办法发觉那点银色雪芒。

虽然他不清楚到底是谁想对付樊雅,但将她锁在地下室,又将炸弹故意放在外面,显然除了杀人之外,想的更多的是折磨人。

不仅是折磨樊雅,还折磨想要救她的人。

抱持着这样的恨意的人,又怎么可能是轻轻松松的让他闯关成功?用膝盖想大概也能猜出其中猫腻。

恐怕等他开门的刹那,这炸弹也就炸了吧。

“他们会不会死?”坐在轮椅上的女人遥遥看着不远处的房子,眸里目光复杂难辨,有痛意,更多的是快意。

樊雅,当然是该死的。

樊雅一死,她的手上就彻底沾了血,永远洗不掉。

不过无所谓,她在教堂横梁砸下来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坠入地狱,将灵魂卖给了魔鬼。

只是,樊雅如果死了,他会不会也陪着她?

会的吧。

那个俊雅温柔的男人,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为她保留了渺小的自尊,虽然明知他只是无心的帮忙,却让她不由自主的记住。从那一天开始,她就下意识搜索他所有的资料,知道他是个儒雅的教授,知道他的眼光只为樊雅停留,知道他永远不会多在意她一点,甚至已经忘了她的存在。但她就如已经遍体鳞伤却依旧渴望温暖的飞蛾,不可自拔的沉溺在微弱


状态提示:第112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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